朱顏血 第11部 清菊(又稱[菊隱雲香]) 41-47 作者:紫狂

簡體

41 book18.org

從北碭山到姑胥四百餘里,常人需三月聚糧,跋涉半月。前來狩獵的貴族往往繞東而行,到鶴汧水再順流直下,路途雖然遠出百餘里,但藉助水力,晝夜行進,只需七天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對這裡地形頗為熟悉,他用了一日一夜,徑直穿過北碭山,進入河流密布的姑胥平原,再循水北上。子微先元一路留意,並沒有發現祭彤等人的蹤跡。因為還帶著眉夫人,他不再停留等候,就地覓了條小舟,連夜馳往姑胥。 book18.org

這條水路順風順水,升起輕帆,小舟便隨波北去。子微先元奔馳一路,這會兒才鬆了口氣。眉夫人卻是初次離開深山,滿眼都是新奇。子微先元索性在船頭,將她擁在懷中,指點兩岸的景物。 book18.org

小舟在月光下輕馳,兩岸儘是連綿不絕的稻田。姑胥的富庶,一多半就來自這些每年成熟三次的香粳稻。此時已是深夜,遼闊的原野一望無際,夜幕穹廬般低垂下來,閃爍的星光彷佛觸手可及。淡淡的稻花香氣沿河飄蕩,四野一片靜謐。 book18.org

眉夫人偎依在子微先元懷中,美目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芒。她這時才知道,天地如此之大,相比之下,自己以前居住的莊園就像一個精緻的牢籠。 book18.org

"姑胥的香粳稻天下馳名,不僅遍及南荒,還作為貢品進貢給北方的天子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忽然露出害怕的眼神,小聲道:"那是什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順著她的手指望去,不禁失笑,"那是稻農扎的稻草人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撫著胸口鬆了口氣,"樣子那麼奇怪,奴家還以為是那晚的壞人呢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大笑起來。眉夫人赧然摀住面孔,忽然臀下一動,一個硬硬的物體不安分地頂住她腿間。 book18.org

抱著這樣一個嫵媚的婦人,耳鬢廝磨,肌膚相接,難免會有身體反應。子微先元尷尬地說道:"唔,那些稻草人怪模怪樣,難怪你會看錯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,然後挪開身子。 book18.org

"哈,如果把一身布條的翼道弟子放在田裡,用來嚇嚇鳥雀,倒是不錯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正說著,美婦已經伏下身,用紅唇含住他的陽具,柔媚地吞吐起來。 book18.org

眉夫人的唇舌滑膩之極,捲動時傳來陣陣快感。她用指尖扶著陽具,像吹簫般細緻地舔舐著肉棒。動作不僅優雅柔美,而且別有一番入骨的媚態。 book18.org

待陽具完全勃起,眉夫人吐出肉棒,柔聲道:"奴家已經是公子的人了,公子若要奴家服侍,只管吩咐奴家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好個可意的美人兒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垂首拉起船艙的竹簾,子微先元拖住她的手,笑道:"何必進去,不如就在此間,一邊賞美一邊賞月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羞道:"讓人看到了呢。" book18.org

"夜闌更深,哪裡還有效?" book18.org

正說著,前方的河汊傳來一陣絲竹樂聲。 book18.org

一條樓船緩緩馳來,船上張燈結彩,與尋常的商船大相逕庭。高大的船體與小舟相錯而過,只聽船上調笑聲不絕於耳。忽然一個白光光的身影從艙內跑出,卻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。 book18.org

她剛奔出幾步,就被一個華服男子追上,摟住她赤裸的胴體上下其手。那女子乞求道:"奴婢真的不能再飲了。" book18.org

那男子道:"不喝容易,就在這裡伺候大爺吧。" book18.org

說著把那女子推到船邊,拉開衣服,硬生生從她臀後插了進去。那女子扶住船欄,半身懸在船外,兩隻乳房搖晃著,被乾得不住痛叫。 book18.org

樓船馳出很遠,眉夫人才回過顏色,"那是什麼人?" book18.org

"是姑胥的娼妓。"子微先元道:"你見到的這是私妓,還算好的。若是官妓,比這更不堪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心有餘悸,"那些女子是哪裡來的?" book18.org

"私妓大多是買來的,官妓是犯了官刑的罪奴,還有戰爭中的俘虜,不許贖賣。" book18.org

見了這一幕,兩人綺念全消。看到眉夫人面露不忍,子微先元不由心生憐愛,兩人便在船頭相偎而臥,在靜謐的夜色沉沉睡去。 book18.org

沿河行了三天,第四天清晨,第一縷晨曦透入船艙,子微先元睜開眼睛,先看到眉夫人那張嬌媚如花的玉臉。眉夫人側身坐在他旁邊,一雙水靈靈的美目凝望著他的臉龐,眉眼間滿是喜悅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好看?" book18.org

眉夫人掩口而笑,過了會兒聲道:"公子生得很像一個人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嘆道:"我還以為我生得特別好看,你才開心。我長得像誰?" book18.org

眉夫人垂下首,"奴家以前的夫君。" book18.org

"哈,"子微先元笑道:"真的很像嗎?" book18.org

眉夫人點了點頭,"第一次見到公子,奴家就覺得公子很親近。才絮絮說了許多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摸摸臉頰,"沒想到還有人能跟我一樣,生得劍眉朗目,英氣十足,這樣的人才,任誰都過目難忘。" book18.org

眉夫人眼中一絲悵然被他的調笑化解開,笑得彎下腰。 book18.org

光線突然一暗,小舟彷佛馳入地下,艙外透出星星點點的燈光。看著眉夫人驚訝的目光,子微先元笑道:"這是姑胥的城下河,出來看看吧。" book18.org

眼前是一片寬無邊際的河水,無數石柱從河底升起,彎成無數拱橋,撐起了頭頂巨大而整齊的石塊。那些岩石經過歲月的風蝕,被擠壓得連為一個整體,斑駁的表面顯露出滄桑的痕跡,映著粼粼水光,宛如曠古留存的遺蹟。 book18.org

然而在這龐然的城下河中,卻盪滿了各種各種的船舶。小的只是一個可劃的舢板,大的則高及兩丈,卸下桅杆的艙頂幾乎貼到石穹頂部,挾裹著海洋的氣息。 book18.org

有兩條船隻駁接成的舫船,還有更多單體船舶相連而成的龐然大物,泛江巨舸。 book18.org

有簡單直接的獨木舟,還有結構精巧的畫舳。有專門載貨不設客艙的漕船,還有壁起板牆,上覆艙蓋,有如水上人家的舲船。此來彼往,絡繹不絕,彷佛天下的船隻都彙集到此處雖然是白晝,這裡的景色卻彷佛午夜。在橋拱相接處開著石門,門口點著燈火。住來的船隻泊在門前,從船上卸下貨物。交易後,貨物由人力運往倉庫,或者經過加工,或者直接送往商鋪。 book18.org

小舟在無數船隻間川行,彷佛划過一座建在地下的城市。姑胥是八水交匯之處,大小河流密如蛛網。起初人們在河上建成拱橋,船隻從橋下穿過。經過數百年的構造,城市越來越大,尤其是在城市外圍交易、卸貨的船隻越來越多,那些拱橋一座座並在一起,最後連成一體,將河流覆蓋在城市下方。 book18.org

划行了半個時辰之後,眼前忽然一亮,陽光重新照在船篷上。越過外圍的城下河,才真正進入姑胥。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,筆直的河道兩側砌著巨石,河水變得平緩。一座座拱橋橫跨兩岸,岸上商鋪林立,遊人如織。 book18.org

"姑胥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城市,一個姑胥人從生到死都不用離開城市,就能享受到世間的一切。"子微先元道:"這座城市裡不僅彙集了南荒所有的種族,還是海洋與大陸交易的中心。當一個來自南海的鮫人與一個來自極北的雪族交易時,他們的足跡相連,會超過兩萬里。讓一個人去走,也許需要十年時間。" book18.org

眉妍目眩神馳,這裡的繁華遠遠超過她的想像。她像做夢一樣,再想不到世間如此繁麗。 book18.org

一段十餘丈長的堤岸被修建成台階狀,旁邊是可以推拉貨物的坡道。小舟在石階前緩緩停下,子微先元挽起眉夫人,"我們要這裡生活一段時間了。" book18.org

商販和往來的旅人各自操著不同語言,子微先元像是每種語言都懂一些,他嫻熟地與人交流著,最後敲定了一所宅院,先付了一月的租金。 book18.org

"租金我再多付你一成,但兩個時辰內要把一切收拾好,我隨時都要搬進去。" book18.org

那個來自酈渚的商人滿口應承,接過酬金。 book18.org

"我帶你到街上走走,買些衣飾。" book18.org

眉妍早把他當成最親賴的人,再無異言。子微先元拉起她的手,"最好的絲綢坊都在南市。來吧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微微伏下身,肩背肌肉突起,忽然振臂一擲,石矛呼嘯著將一頭蒼猿刺斃當場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走到猿屍旁邊,拔下石矛,低頭大口吞食著熱血,然後把蒼猿釘在樹上,剝下皮毛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在他身後丈許出現,她長發只隨意一挽,細白的肌膚柔潤光滑,衣衫不染纖塵,明凈得宛如玉人。鳳清菊眉頭皺起,不悅地說道:"梟王一早便在此擾人清夢,未免過分了吧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將石矛扎在地上,赤手掏出蒼猿的心臟,拋給遠處的爰居。 book18.org

爰居高傲地昂起頭,對他理也不理,等猿心落到嘴邊,才勉為其難地一口咬住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用獸皮揩去手上的血跡,說道:"離此十里,有長湫萬道,仙子可有興致?" book18.org

鳳清菊又氣又笑,"你不怕我一時興起,取了你的首級,為民除害麼?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等她說完,然後豎起手指,"我與你賭一局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揚起眉梢。 book18.org

"如果我贏了,仙子便陪我去長湫。" book18.org

"你若輸了呢?" book18.org

"君虞首級在此,任憑仙子來取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上下看著他,然後莞爾一笑,"賭什麼?" book18.org

"就賭我峭魃君虞的頭顱。"峭魃君虞兩手抱胸,昂起頭顱,"我賭仙子今次不會取我性命。" book18.org

"你輸了!" book18.org

鳳清菊素手一展,清玉神劍流水般從腰間淌出,一揚就遞到峭魃君虞頸下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不以為意地抬起下巴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哼了一聲,回手將長劍送入鞘中,轉身離開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喂,你輸了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頭也不回地說道:"忘了告訴你,我從不與人博戲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望著她柔美的背影,忽然道:"一個要求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停下腳步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既然你不賭,那麼作個交換。你若陪我去長湫,我答應你一個要求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回首露出一絲笑意,"一個嗎?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點點頭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輕笑道:"如果你自盡,我會很高興的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笑道:"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。換一個吧。" book18.org

"那麼停止在夷南的屠殺。" book18.org

"這個容易。"峭魃君虞毫不遲疑地一口答應。 book18.org

長湫池在北碭山以西。數以萬計的瀑布從寬近十里,高及百丈的山崖上垂落,猶如萬條長龍躍入碧池。濺起的水霧籠罩在廣闊的水面上,晨曦中幻化出無數七彩的虹霓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輕盈地立在水上,衣袂在水霧激盪間飄舉若飛。水邊的岩石長年被水氣侵潤,濕滑異常,稍不留神就會滑落池中。峭魃君虞憑藉石矛的鋒銳登到石頂,但要像鳳清菊那樣立在水霧上卻不容易。 book18.org

初升的陽光透過氤氳的水霧,映出鳳清菊動人的背影。她風姿極美,纖柔腰身盈盈一握,白衣包裹下的胴體充滿了寧靜而舒展的活力,彷佛與眼前的美景融為一體。 book18.org

"你浪費了一個要求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望著眼前的美景,不經意地說道:"哦?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兩日前,我已經傳令專魚,停止屠戳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唇角柔美地挑起,"梟王何時變得這麼好心了?" book18.org

"與好心不好心沒什麼關係。"峭魃君虞道:"我奪取夷南,要的不是一座空城。夷南是南荒大邦,每年可以給我提供兩萬兵卒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訝道:"梟王屠戳如此深重,還想讓夷南人充作你的爪牙麼?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要讓那些人屈服還不容易。誰都知道我峭魃君虞屠戳無算,能在我刀下留住性命者無不畏我若死。如今辰氏宗嗣已絕,夷南最後一名女王也為我所有。夷南人除了奉我為主,有何他途?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梟王一味殘虐,不怕寢席下仇讎如火麼?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不屑地說道:"仙子太高看那些裸蟲了。人這種東西最是卑賤,對他們寬仁,他們反以為你軟弱可欺。與其讓他們心存僥倖,不如讓他們畏懼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在我治下,沒有人敢懶惰、欺騙、或者冒犯於我。因為我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仁慈。我要讓這些人知道,他們在我手中就是蟲豖螻蟻,任何錯誤,無論有意無意,我都不會寬容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皺眉道:"梟王未免太過自信了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如果仙子是一個夷南人,梟軍攻城時會如何去做?" book18.org

"當然會守城力戰。" book18.org

"如果你們的女王傳令投降,還有多少人會死戰到底?" book18.org

鳳清菊點了點頭,"這一著確實難捱。" book18.org

"沒錯。詔令一出,夷南軍雖然還有萬餘,但除了銀翼侯率親隨突圍以外,其它人都放下兵刃。"峭魃君虞臉上沒有半分驕傲的神情,他像在述說別人的事般淡淡道:"當梟軍依照慣例,將夷南人無分貴賤一律貶為奴隸,你猜他們會如何?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沒有人願意做奴隸,自然是反抗到底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自從攻取夷南,梟軍便在城中恣意屠掠,敢於反抗的只有一個下場:死。"他笑道:"那些夷南人很快就噤若寒蟬,而且當他們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一樣被貶為奴隸,就變得更加安分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怫然道:"梟王一味殘虐,只能威嚇一時,豈是長久之計?這樣倒行逆施,不怕激起民變嗎?" book18.org

"反抗的都死在我的刀下,活下來的都是我的奴隸,如果仙子是夷南人,既不甘心為奴,又不願被殺,會如何選擇?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南荒又不盡在梟王手中,適彼樂土也未嘗不可。" book18.org

"錯了。你會成為我峭魃君虞麾下的武士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輕蔑地一笑,"仙子可能並不知曉,攻取碧月和夷南時,最拚命的不是梟軍,而是新歸附的盧依人。他們博取戰功不但能擺脫奴籍,而且可以像主人一樣享用掠奪來的財富和女人。"峭魃君虞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鄙夷,"人類都是如此。看到征服者刀上的血跡,他們就會像牛馬一樣順從。而給他們一塊骨頭,他們就會像狗一樣追隨於你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為虎作倀者終究只是少數,建立在殺戮上的邦國,腳下的屍骨就是埋葬你的流沙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整個南荒,沒有一個邦國比我的更穩固,也沒有一個諸侯比我強大。我殺盡所有老弱,不用再供養那些廢物。我治下只有三種人,軍士、工匠和奴隸。奴隸中不服從的都被斬殺;聰明的成為工匠,有勇力的成為軍士。聰明和能開的都能從我手中獲得利益,剩餘的奴隸雖多,卻是一群沒有頭腦也沒有四肢的廢物,他們心裡只有對我的恐懼。那些蟲蟻,除了聽從我的命令,再沒有任何價值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抿緊紅唇,長眉挑起。 book18.org

42 book18.org

"我有最聽話的奴隸,最勤奮的工匠,最兇猛的軍士,南荒諸國雖然人口兵甲百倍於我,但在我峭魃君虞眼中,不過是一條虛弱的肥牛,任由我逐一宰割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梟王志向不小,要吞併整個南荒嗎?" book18.org

"現在我想的只是胤都。但看到奔騰的大江,也許我會改變念頭。"峭魃君虞揮手道:"只有夜梟飛不到的地方,我才會停下。我不計較血統和出身,即使最卑賤的奴隸,只要立下戰功,就可以獲得特權。我不用豢養貴族和官吏,那些廢物如果不想死,都將成為我的奴隸。對他們而言,只需要勞作和生殖就夠了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緩緩道:"我原以為梟王只是匹夫之勇,如今看來是清菊錯了。"她轉過身,美目中異芒閃動,"梟王太厲害了。你已經說服我,你能夠建成一個令人恐懼的王國。梟王如此野心,勢必危及天下,清菊再無法坐視。"她深吸了口氣,決然道:"下次見面,你我便是敵人了。" book18.org

正滔滔不絕敘說的峭魃君虞頓時沉默下來,他怔了一會兒,然後道:"怎麼會這樣?" book18.org

"我請你來這裡,是因為我以前也在一條瀑布旁住過。"隔了一會兒,峭魃君虞緩緩道:"那時我剛換了身體,一動也不能動。每天都有蟲蟻爬到我臉上……" book18.org

鳳清菊打斷他,"我與梟王是敵非友,就此別過吧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道:"再等一刻如何?" book18.org

鳳清菊又是疑惑又是不悅地皺起眉頭。水瀑從百丈高崖躍入池中,聲如奔雷,她的身影在水霧激盪下,彷佛隨時都會飛去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與她隔著丈許的距離,淡淡道:"能和你呼吸同樣的空氣,就是好的。" book18.org

"這本來是一個珠寶商人的宅院,"子微先元左右看了看,"雖然不及你的莊院清雅,但還算乾淨。" book18.org

眉妍推開窗戶,略帶濕意的空氣湧入室內。這座宅院位於城市邊緣,遠離鬧市的喧囂。一條窄窄的小河從樓下繞過,河邊種植著茂盛的楊柳,立在窗前,翠綠的枝條觸手可及。 book18.org

"宅里有一對看守院子的僕婦,我也雇了下來。有什麼事就告訴他們好了。" book18.org

眉妍柔聲說道:"公子費心了。"她年紀雖然不輕,但那種天生的媚姿卻溫婉地令人心動。 book18.org

在南荒,男子大都廣納姬妾,但子微先元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先收了一位外室。如果讓祭彤鸛辛他們知道,少不了一番奚落。至於鶴舞,他幾乎已經看到那丫頭大大的白眼,多半要把他這師叔罵成不要臉的風流色鬼。 book18.org

"你先在此住下,我去見門中的師長。" book18.org

眉妍將子微先元送到樓下,輕聲道:"公子晚間可回來過夜麼?"說著不禁暈生雙頰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裡苦笑,一個弱質女子因為他流離失所,又被他收為外室,怎麼解釋都免不了趁人之危,好色無行的意味。只怕回稟之後,宗主會打斷他雙腿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下暗嘆,表面從容說道:"不必等我了。在船上幾日都沒睡好,今天就早些歇息吧。"說著他忍不住在眉妍粉膩的香腮上親了一口,小聲道:"給我留扇窗戶。" book18.org

眉妍含羞垂下柔頸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向僕婦吩咐幾句,然後離開宅院。一出門他便冷靜下來,這次是他離開最久的一次,從夜探梟峒,到北碭山遇襲,其間經歷了碧月池覆沒,梟軍攻取夷南,月大祭司與辰瑤女王相繼落入峭魃君虞掌中,還有與申服君交惡,翼道投入梟王麾下,再加上渠受亡國,鸛辛母妹被擄,師兄墨長風不知所蹤……諸事紛雜錯落,一時間難以理出頭緒。 book18.org

姑胥對諸秘御法宗一視同仁,並沒有傾向於某個教派,因此雲池宗也在城中設有別院。若不是帶著眉妍,子微先元一入城就該到別院見過同門。 book18.org

在姑胥的雲池別院位於城東,主事者是大師兄公冶喬。子微先元是宗主破規收取的弟子,最小一位師兄也比他年長二十歲,公冶喬更是年過五旬,只是道行精純,長須如墨,望之如四十許人。 book18.org

"你一個人?" book18.org

"祭彤他們在後面,一兩天就會回來。" book18.org

"宗主已經等了多時了。"公冶喬把他引入靜室,然後退開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在靜室前長揖道:"先元拜見宗主。" book18.org

與其它門人不同,子微先元只在祭拜天地時行跪拜之禮,即使面見宗主也只長揖為禮。這讓鶴舞特別不服氣,從小沒少找子微先元的麻煩。 book18.org

室門無聲地滑開,現出宗主神豐骨秀的身影。這位雲池宗的宗主身軀長大,穿著一襲墨黑的長袍,一雙黑眸神彩湛然,稱得上神目如電。 book18.org

"坐。" book18.org

墨鈞身前放著一張几案,對面是一隻蒲團,子微先元恭恭敬敬施了一禮,然後盤膝坐下,笑嘻嘻道:"師尊氣色真好,鬍鬚也比徒兒離山時長了不少。" book18.org

墨鈞哼了一聲,"哪裡比得上你年少風流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立刻閉了嘴。 book18.org

"你是越來越出息了。下山一趟還帶個女子回來。"墨鈞狠狠瞪了他一眼,"什麼來歷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原原本本說了事情原委,沒敢有一絲隱瞞。待他說完,墨鈞道:"翼道投靠了峭魃君虞?" book18.org

"是。峭魃君虞的國師巫羽,就出自翼道,也許他們早有聯絡。" book18.org

"巫癸失蹤後,翼道聲勢雖不如前,仍是南荒大宗。那些大巫投身梟王……" book18.org

墨鈞嘆了口氣,"淮右危矣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有些不明白,"梟軍攻取夷南,與榕甌、澤貊毗連。榕都地處深山,可以不論,澤貊的浮都就在大澤之中,與夷南的瑤湖相連,梟軍沿湖而下,兩旬即可抵達。為何會是淮右呢?" book18.org

"淮右之危不在梟軍,而在百越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頓時醒悟,百越絕不會坐視峭魃君虞擴張勢力,他們起初用賞格挑動諸秘御法宗與峭魃君虞互斗,誰知唯一能盟會諸宗的昊教卻是由只顧一己之私的申服君出面。結果諸秘御法宗各懷異志,除了雲池一宗,竟無人出手,翼道反而投靠峭魃君虞。 book18.org

眼下峭魃君虞已得了盧依、碧月、夷南三地,附近的一些小族遲早也將被他收入翼下。百越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即與北方的澤國媾和,大軍南下蕩平立足未穩的峭魃君虞。但翼道加入梟軍,平添了許多變量。有蘇浮的前車之鑑,百越遠征夷南定然萬分謹慎。這種情況下,搶在梟軍到來之前占據要地是百越最好的選擇。 book18.org

離夷南最近的榕甌與澤貊,絕不會容納百越軍隊。除此之外,梟軍北上的必經之地就是淮右。很可能此刻百越已經整軍渡淮,進入淮右,將它作為攻擊梟軍的前哨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想起淮右的懿侯,那個年輕而頹廢的諸侯,多半已經知道了自己邦國必將到來的結局。 book18.org

"師尊是讓先元趕赴淮右嗎?" book18.org

墨鈞沒有回答,反而問道:"你可知道,不計蠻荒之地,最初由天子分封的諸侯有多少?" book18.org

這個子微先元自然知道,"八百。" book18.org

"如今呢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猶豫了一下,"大概不足五十。" book18.org

墨鈞淡淡道:"三十七個。包括南荒的淮左淮右兩位諸侯。百越興起前,南荒又有多少部族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弟子不知。" book18.org

"不下百餘。單百越一國,就吞併了四十六個邦族。其中有天子親封的諸侯三個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沉默移時,緩緩道:"不能讓南荒諸族止息兵戈,和睦相處嗎?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宇內混一乃天勢所趨。我們要做的,只是匡扶正道,以免生靈塗炭。至於誰來統一,並不重要。" book18.org

"那麼峭魃君虞也可以嗎?" book18.org

"你覺得他是正道嗎?"墨鈞道:"百越雖然也非良善之輩,卻並非不可理喻。只是先王早逝,如今的越王熊若年方七歲,朝政由權臣操縱,如有人教誨,未嘗不是明主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深吸了口氣,"還有件事要稟知師尊。百越申服安成二君合謀,吞併渠受。鸛辛父親身死,母妹被擄……" book18.org

墨鈞"呯"的一拍几案,那張檀木製成的漆幾應手碎裂,化成一地木屑。子微先元知道,這位師尊其實性烈如火,當年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事也沒少干過,只是這些年修行日深,才收斂了怒色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這件事我讓祭彤瞞著鸛辛,但他到了姑胥,肯定會知曉。" book18.org

墨鈞壓住怒火,"依你之見,該如何處置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精神一振,"申服君正與城主華宥一起沿鶴汧水返回姑胥,待他入城時,我先在水中設伏,一舉取他首級!給鸛辛祭奠亡父。" book18.org

"申服君並非易與之輩,你能一擊得手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胸有成竹,"申服君重傷未愈,只要設伏得當,我有九成把握。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你早就看申服君不順眼了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老老實實道:"是。" book18.org

墨鈞冷哼一聲,"我也看那老狗不順眼!待殺掉申服君,你多半還要助鸛辛復國吧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喜動於色,"既然師尊答應,就好辦了。" book18.org

墨鈞無案可拍,啪的在子微先元頭上敲了一記,"你想都別想!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愕然片刻,不服氣地說道:"出了這種事,於情於理,我雲池宗都該替鸛辛出頭,怎麼能袖手不顧?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殺了申服君,雲池宗立時就與昊教反目。渠受不復國則己,一旦復國,百越定會先舍峭魃君虞於不顧,全力征討渠受。即使我雲池宗全力相助能支持多久?一個月還是一年?到那時峭魃君虞羽翼已豐,隨時都會北上,就讓他坐收漁人之利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立即道:"那麼先不殺他,只要公冶師兄助我,擒下那老狗也非難事。我們擒下申服君,將他的劣行公諸天下,是非曲直自有公斷。" book18.org

"莫忘了百越虎狼成性,你幾時見過老虎會把吞下的肉再吐出來?"墨鈞又在子微先元頭上敲了一下,喝道:"再想!想好了再說!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勾著頭想了一會兒,又仰著臉想了一會兒,眉頭擰得幾乎打結。最後道:"百越已經吞併渠受,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渠受復國,鸛辛殺父之仇不共戴天,絕不容申服君活著。那麼折衷一下,我們替鸛辛殺掉申服君,但不要求渠受復國。兩邊說不定都會接受。" book18.org

墨鈞長嘆一聲,"假如你是雲池宗主,再來想想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默想良久,頹然道:"先元明白了。" book18.org

他一直是以鸛辛同門的身份替鸛辛謀劃,換作宗主的位置再行考慮,這個折衷方案既不能助渠受復國,又與昊教結下難以化解的深仇,對雲池宗而言百害而無一利,即使他作宗主,也不可能接受。 book18.org

墨鈞道:"唯聖人能率性而為。你沒這個福分,遇事多替雲池宗想想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滿盤心思被這桶冷水澆得乾乾淨淨,他揉著腦袋道:"我該怎麼對鸛辛說?" book18.org

"說服他。"墨鈞道:"等你想出辦法為止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覺得很冤枉,"為什麼是我?我有六個師兄,還有好幾位師叔。我最大的師侄我都能叫他叔叔。怎麼只叫我一個人想辦法?" book18.org

"是你的事,想逃也逃不掉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沒奈何地說道:"如果我不當宗主,誰合適?" book18.org

墨鈞莞爾一笑,"我看祭彤不錯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嘆了口氣,"還是我吧。" book18.org

墨鈞沒有理會他的怨言,皺眉道:"峭魃君虞為何會在姑胥附近出現?" book18.org

這件事必有蹊蹺之處,子微先元苦思良久,也難以索解。 book18.org

"見到梟王的,除了我,還有豎偃。但豎偃是申服君的近侍,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向華宥城主透露這個消息。"子微先元隱隱有個疑惑,峭魃君虞在北碭山顯露行蹤,很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。但他不明白峭魃君虞為何要擄走鷺絲夫人。 book18.org

"鸛辛家破人亡,既然暫時不能取申服君的狗命,至少要把他母妹救回吧。" book18.org

墨鈞想了片刻,"以我雲池宗之力,圍剿峭魃君虞有幾分把握?" book18.org

"若他身邊只有翼道大巫,有六成勝算。" book18.org

墨鈞點了點頭,"待我見過華宥城主,再行定奪。" book18.org

到這裡兩人已交談了一個時辰,子微先元站起身,忍不住道:"那個女人我該怎麼辦?" book18.org

墨鈞哼了一聲,"這種事也來問我?去天地牌位前跪兩個時辰,好生想想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連忙道:"徒兒已經想通了,是我的事,逃也逃不過,徒兒全扛下來就是了。" book18.org

墨鈞大是讚賞,"一語中的,說得不錯!"然後道:"不過還是跪兩個時辰,養養氣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一身疲倦地爬進窗戶,眉妍還在燈下未睡,見狀忙過來攙扶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揉著膝蓋道:"我想明白了。" book18.org

眉妍扶著他在榻上坐下,"什麼事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你就做我的外室吧。即使你夫君打上門來,我也把他踢出去!" book18.org

眉妍有些不知措地看著他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毫不客氣地把她摟在懷裡,"我是說,你現在就是我的女人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這番話雖然蠻橫,卻是把她放在心上。眉妍心頭又酸又甜,許久道:"公子不嫌奴家貌陋色衰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擁住她的粉頸,低笑著柔聲道:"還嫩得出水,哪裡就衰了?我教你一些吐納的法子,保你六十歲還像三十許人。到那時,你就像我新納的小妾了。" book18.org

眉妍本就是別人的外室,被棄置山中。這些天兩人相處,少不了肌膚之親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發現,她那位夫君也不是什麼好鳥,雖然對她疼愛得緊,但除了一些媚術,眉妍對外界一無所知。只把她當成以色事人的玩物,用以床笫間取樂。現在即使她夫君找來,子微先元也絕不會把她拱手相讓。 book18.org

眉妍掙開他不安分的手臂,羞道:"奴家先凈過身子。" book18.org

屏風後傳來輕悅的水聲,月光淡淡灑在窗上,子微先元心頭突然變得無比寧靜。耳邊傳來風拂過柳葉的聲音,能聽到柳條輕柔的舒展,一片柳葉旋轉著墜入河中,在載滿銀輝色月光的水上漸漸漂遠。姑胥的月夜有著簫聲一般的清幽。 book18.org

"公子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回過頭,忽然眼前一亮,彷佛天際的明月湧入室內。眉妍濕淋淋的長髮挽在腦後,鬢側各垂下一綹青絲,燭光下猶如玉人。她穿著新買的抹胸,外面罩著緋紅的輕紗,白嫩的肌膚在紅紗下彷佛透出光來。她款款走到榻前,如同一株搖曳的花枝,散發出柔媚的香氣。 book18.org

將這具柔媚香軟的身子擁在懷中,子微先元忍不住笑了起來。 book18.org

眉妍被他笑得不好意思,含羞垂下粉頸,輕聲道:"公子笑什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沒想到會無意中得到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尤物,難道不許我高興麼?" book18.org

說著子微先元分開輕紗,一手伸進麗人衣內,捻住她滑嫩的乳尖。眉妍嚶嚀一聲,身子變得柔若無骨,軟軟依在子微先元懷中,玉臉透出嬌媚的嫣紅。 book18.org

滿室皆春。 book18.org

43 book18.org

嬌媚的喘息聲在石壁間迴蕩,一個充滿異族風情的美婦,赤身伏在一隻圓形的大石上,她美艷的臉頰貼在石上,潔白的雙足沒入水中。那圓石長年被溪水沖刷,此時水雖然小了,表面卻光滑無比。鷺絲夫人豐滿的乳球壓在石上,白滑的雪臀高高聳起。峭魃君虞一手按住她的脖頸,一手握著石矛,下身挺動,用力幹著她柔膩的蜜穴,神情陰沉。 book18.org

"是他嗎?" book18.org

一名百越武士裝束的漢子跪在一旁,他雙手被縛,肩上的鐵甲彷佛被猛獸撕碎,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,滿是虯髯的臉上沾滿血跡,神情狼狽而恐懼。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目中透出強烈的恨意,顫聲道:"正是他殺了奴的先夫。將奴婢母女送到此地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手臂一揚,石矛斜掠而起,穿過那人的肩窩,將他高高釘在岩壁上。 book18.org

那武士肩骨盡碎,卻一時不得死,只能嘶聲慘叫。 book18.org

"他不過是個受人驅使的小卒,待擒下安成君申服君,定要將這兩名狗賊釘起,讓他們哀嚎三日再死。"峭魃君虞說得輕描淡寫,對那武士的嘶嚎毫不在意。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泣不成聲,她對峭魃君虞感激萬分,再多言語也難以言表,只能竭力扭動屁股,用火熱的肉體來撫慰主人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對耳邊垂死的慘叫聲沒有絲毫反感,相反卻顯得愉悅而興奮。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類似的聲音,久到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存在。峭魃君虞忽然拔出陽具,頂住鷺絲夫人未曾用過的嫩肛。鷺絲夫人心頭猛然一跳,回首道:"大王……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按住她的柔頸,用低沉的聲音說道:"用心服侍吧。"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害怕地咬住紅唇,長長的睫毛忽然一顫,齒間逸出一絲痛楚地低呻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挺起陽具,野蠻地捅入那隻狹小的肉孔,一直捅到她直腸深處。 book18.org

"呀……呀……"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第一次用菊肛來服侍男人,痛得不住低叫。她蹙緊眉頭,明媚的美目中滿是淚水。那隻渾圓豐翹的雪臀被乾得一扁一扁,像一隻柔軟而充滿彈性的雪球,不停吞吐著肉棒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的陽具粗壯駭人,鷺絲夫人平常交媾尚且難以消受,何況是被主人強行破肛。肉棒甫一入體,後庭就受創綻裂。鷺絲夫人對這位酷厲凶暴的主人一半是敬,一半是怕,那個被釘在石壁上的百越武士仍在嘶嚎,山洞裡飄浮著血腥的氣息。她忍住劇痛,伏在冰冷的岩石上,一面痛得低叫,一面踮起腳尖,勉強聳起雪臀,承受著主人的姦淫。 book18.org

見到美婦溢出的鮮血,峭魃君虞逐漸變得亢奮。他粗暴地姦淫著鷺姬的柔肛,一邊撐開鷺姬雪白的臀肉,看著她小巧的菊肛被粗大的陽具乾得綻開,鮮血汩汩而出,染紅了他野獸般的陽具。 book18.org

"放開我娘!"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猛然響起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回過頭,只見鱺笙站在身後,她舉著一塊石頭,俏臉漲得通紅。 book18.org

"不許你再欺負我娘!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邪惡而凶獰的一笑,然後抬起手,似乎想把她一併抓住。身下的美婦扭腰抱住他的手臂,"大王!"鷺絲夫人央求道:"鱺笙還小,不懂事,求大王饒過她吧。" book18.org

鱺笙氣憤地說道:"快滾開!不許你壓著我娘!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收回手,忽然放聲長笑。鷺絲夫人玉臉飛紅,柔聲道:"笙兒,你先出去。" book18.org

"我不!大壞蛋,快放開我娘!"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不知道該該怎麼向女兒解釋。她這位主人就像一個粗魯的野蠻人,交歡時從不顧忌旁人,興致一來便命她伏地受淫,她每次都不得不哄走鱺笙,沒想到這次會讓女兒撞見。 book18.org

鱺笙大聲說道:"他又不是我爹爹!為什麼壓著娘?"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羞澀難言,半晌才道:"笙兒,娘已經做了大王的侍姬,你爹爹做的事,大王都可以對娘做。" book18.org

"我不信!娘都被他欺負得流血了。"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獰笑著一挺腰腹,整條陽具破肛而入,狠狠干穿了美婦白嫩的大屁股。鷺絲夫人痛叫著擰緊眉頭,玉體一陣顫抖。 book18.org

"娘!"鱺笙大驚失色,拚命擲出石頭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揚起拳頭,一拳將石塊擊得粉碎。鷺絲夫人急忙道:"笙兒!不要!" book18.org

鮮血從鷺絲夫人臀間湧出,順著白美的大腿蜿蜒而下。她忍痛道:"大王是在臨幸娘,不是欺負娘。"鱺笙瞪著圓圓的眼睛,看著峭魃君虞的拳頭,不相信它會比石頭還硬。 book18.org

鷺絲夫人喘了幾口氣,柔聲道:"大王是我們的恩人,那個人殺了你爹爹,大王替我們報了仇,娘是給大王報恩,你也要記住大王的恩情。" book18.org

鱺笙似懂非懂,不過這個男人很厲害,娘似乎很聽他的話。 book18.org

當著鱺笙的面,峭魃君虞毫不留情地姦淫了鷺絲夫人的後庭。鱺笙呆呆看了一會兒,當母親被那人頂住屁股婉轉低叫時,她臉上突然一紅,扭頭跑開了。 book18.org

月下的姑胥依舊繁華,過了鬧市,城西是一片宅院,兩岸楊柳依依,一片靜謐。 book18.org

小樓上一燈如豆,鋪著錦褥的榻上,眉妍溫柔地吐出肉棒,然後揚起玉臉,彷佛一朵嬌美的海棠在燈下悄然開放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托起玉人的粉腮,憐惜地說道:"累了麼?" book18.org

眉妍嬌羞地說道:"公子喜歡,奴再品一會兒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低笑道:"眉兒身上有一處我還沒用過呢。" book18.org

眉妍像小女孩一樣紅了臉,她含羞啐了一口,然後解開輕紗,乖乖伏在榻上,聳起雪臀。 book18.org

與少女的粉嫩相比,眉妍的肌膚更加柔潤白膩,香滑光潔。子微先元分開那隻凝脂般肥白的雪臀,笑道:"好一朵紅艷的美菊。" book18.org

眉妍臀間的嫩肛大而柔軟,形狀渾圓,柔膩動人,就像一朵嬌艷的菊蕾,丹紅欲滴。子微先元挺起被她含濕的陽具,頂住她軟膩的屁眼兒,緩緩挺入。 book18.org

眉妍發出細細的嬌喘,柔膩的肛洞微微蠕動著,一點一點吞下他火熱的陽具。 book18.org

隨著陽具的進入,她圓潤的美臀彷佛變得膨脹,白滑的臀肉宛如一團油脂緊緊裹住肉棒,不留絲毫縫隙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伏在美婦耳邊道:"眉兒的後庭好生滑軟,讓人插進去就不捨得拔出來。" book18.org

眉妍伏下螓首,腰身輕輕扭動,光滑的雪臀夾住肉棒,屁眼兒猶如一張柔膩的小嘴,含住陽具根部,輕柔地吞吐起來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沒想到她床技這麼好,不愧是富貴人家的外室,以色媚人的尤物。 book18.org

他握住眉妍纖軟的腰肢,陽具在她緊暖的嫩肛內抽送起來。 book18.org

眉妍發出甜美的叫聲,那聲音又軟又膩,柔媚入骨。子微先元一邊挺弄,一邊撫玩著她軟玉般的身子。當他無意中撫到眉妍鬢角,子微先元忽然一怔。 book18.org

成熟婦人獨有的媚艷風情,在眉妍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,她潔白的身子伏在榻上,雙乳低垂,白玉團成般的圓臀高高聳起,紅嫩的屁眼兒被一根年輕而充滿無窮精力的陽具乾得翻開。她柔媚地低叫著,白皙的肉體猶如香軟的花瓣般,散發出馥郁香甜的氣息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略一分心,頓時精關鬆動,在這媚物體內一泄如注。眉妍合緊豐臀,用絲綢般柔滑的臀肉裹住陽具,輕輕磨擦,使他射得分外暢快。 book18.org

等子微先元射完精,眉妍小心地從肛中取陽具,然後俯首含住,用唇舌柔順地舔舐起來。 book18.org

看到她這樣無微不至地服侍,子微先元短暫地驚愕之後,頓時湧起一股怒意。 book18.org

眉妍這樣做,不用說都是她那個夫君的教誨。不知道她夫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,分明把這麗人當成玩物。 book18.org

眉妍意識到子微先元的臉色,有些驚惶地吐出肉棒,"公子,是奴做錯了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裡嘆了口氣,扶起眉妍,柔聲道:"告訴我,你夫君待你如何?" book18.org

眉妍臉上一紅,垂首道:"夫君待奴很好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怕驚住她,笑道:"有我好麼?" book18.org

這樣的調笑果然讓眉妍放鬆了許多,她橫了子微先元一眼,輕笑道:"一般的好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不動聲色地問道:"眉兒還記得他對你做過什麼嗎?" book18.org

眉妍玉臉愈發紅了,"他喜歡用奴後面……還喜歡……"她忸怩半晌才道:"還喜歡把奴綁起來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裡愈發懷疑,他思索片刻,決定先把此事放在一邊。 book18.org

看到她羞澀的神情,子微先元對這麗人愈發憐惜。往後要待她更好一些。 book18.org

眉妍臉上紅暈稍褪,她看了子微先元一眼,低聲道:"公子可有妻室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一怔,"我?" book18.org

眉妍有些難以啟齒地低聲說道:"先夫君曾說,奴家不能生育,奴微賤之軀,不敢誤了公子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裡掀起滔天巨浪,不禁想起那個留有自己血脈的辰瑤女王。 book18.org

夷南。王城。 book18.org

城頭的神蛇之旗早已殞落,只有血腥的梟旗在漫天殘霞中獵獵飛舞。夕陽下,遍布辰氏歷代先王神柱的大殿,彷佛浸浴在濃濃的血色中。 book18.org

一個怪異的聲音在殿內響起:"大哉辰丁,居瑤之濱。旄旌洋洋,檀舟煌煌。 book18.org

乃武乃威,乃止乃攻。卿士赫赫,六師烈烈。維王辰丁,大武雲揚……" book18.org

然後是一串梟啼般刺耳的怪笑。 book18.org

神廟內伏屍處處,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,長喙鳥爪的芹蟬將一樽鮮血澆瀝在大武辰丁的神柱前,"這是辰氏最後一名貴族的血。很甘美吧,我的大王!" book18.org

自從天子失去權柄,諸侯間就開始了連綿不絕的攻伐吞併。北方的諸侯表面上還要遵守應有的道義,被滅國的諸侯會獲得三到十戶居民,來供奉自己的祖先,不絕祭祀。但在南荒,這樣的道義很少有人理會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更信奉斬草除根,不留下任何可能的後患。和盧依一樣,夷南城破後,所有的貴族被陸續斬殺一空,連襁褓中的嬰兒也未能倖免。辰氏的宗支本來已經絕嗣,只剩下辰瑤繼任女主。經過這一番屠殺,辰氏旁支也被屠戳殆盡。芹蟬可以自信地說,如今的夷南城,再沒有一個辰姓男子。 book18.org

原本被鮮花美酒各色祭品包圍的神柱,如今成為刑場。辰氏貴族被捆縛在他們祖先的神柱上,所有男子都被斬去首級,留下殘缺的屍體。而女子還要被梟軍姦淫,接受更多的凌辱。 book18.org

專魚將一名女子壓在身下,粗暴地占有了她。然後用石矛切開她的頭顱,吸食著她的腦漿。 book18.org

梟族是一個食人種族。傳說他們的祖先是來自地下的惡魔,獵殺了天神,吞食了他的血肉,從而獲得力量。梟人相信,吞食敵人的肉體,就可以獲得對方的力量。同時他們認為,污辱敵人的屍體,能驅散對方的惡靈。 book18.org

在專魚看來,美貌的女人就像甜美的漿果。他吸食完腦漿,將屍體扔給在殿中築巢的巨梟,然後又用石矛刺穿了另一名俘虜的心臟。 book18.org

芹蟬捲動著細長的舌頭,吸食著鮮血。經過地宮中煉獄般的折磨,她變得越發兇殘。宮裡那些盲眼侍女,都被她逐一虐殺肢解,沒有留下一個活口。 book18.org

芹蟬尖啼道:"這些女子都是該之輩,大巫若有中意的,盡可取用。" book18.org

巫耽披頭散髮,臉色灰撲撲的,他衣服似乎從未洗過,那些布縷幾乎虯結成軒,骯髒不堪。他面無表情地啞聲道:"本巫獻身翼神,不近女色。" book18.org

芹蟬桀桀怪笑道:"如此便太可惜了。"她面部如人,口鼻卻長如鳥吻,手如鳥爪,看上去猙獰可怖。 book18.org

巫耽從懷中取出一面六寸大小的巫鼓,然後拿出一把利刃,從耳朵上割下一小塊血肉,投在鼓上。鼓面吸了血,色澤漸漸發沉。 book18.org

芹蟬尖聲道:"力士!" book18.org

神廟下方的地穴傳來一陣響動,一隻碩大的木製頭顱緩緩伸出。那是巫羽煉製的木力士,上面依附著碧月池女祭司碧琴被蒙昧的邪魂。它方形的手掌中托著一隻盛酒的陶瓮,動作遲緩地爬出地穴。 book18.org

"離蛻化還有兩日,但大巫要用,還是新鮮的好。" book18.org

芹蟬發出鳥啼般的叫聲,陶瓮上泥封忽然一動,伸出一雙白玉般晶瑩的手掌。 book18.org

那雙手柔軟得彷佛沒有骨骼,柔美地滑出瓮口。當她露出面孔,殿內的神柱傳來一陣奇異的共鳴,彷佛在呼喚她體內蟄伏的神靈。 book18.org

那張面孔嬌美無瑕,黑白分明的美眸對光線毫無反應,卻明媚動人,肌膚晶瑩如雪,彷佛剛剛生出,有著異樣的鮮嫩。 book18.org

隨著芹蟬的啼叫,那具雪白的身體從瓮中鑽出,就像光滑的絲綢纏在傀儡的木臂上,蜿蜒而下。那雙豐翹的雪乳磨擦著木力士粗糙的表面,細軟的腰身彷佛能無限拉伸。瓮口的泥封被完全擠碎,一隻渾圓的雪臀滑出瓮口,然後是光潤的大腿和……一條蛇尾。 book18.org

辰瑤的身體絲帶一般纏繞在力士的木臂上,她上身依然如故,緊並的大腿卻連為一體,表面覆蓋著細小的銀白色鱗片,形成一體長長的蛇尾。 book18.org

被縛在柱上的女子抬起頭,驚恐地看著昔日風華絕代的主人。一名女子戰慄著伸出手,纏繞在木力士上的美人蛇忽然伸長身體,一口咬住她的手腕。 book18.org

那女子白皙的手臂立時變成青黑色,一聲不響地垂下頭。黑色的血跡從唇角流下,辰瑤失明的眼中卻沒有絲毫表情。 book18.org

芹蟬捏住蛇女的臉頰,扳住她的下巴。辰瑤嬌美的小嘴被扳開到不可思議的角度,頜骨像蛇一樣張開,露出紅潤的口腔。她雪白的牙齒中有兩對鉤狀的利齒,又尖又長,中空的齒尖藏有毒囊。鬆開獵物時,她的牙齒隨即向後倒伏,像蛇一樣收放自如。 book18.org

芹蟬尖聲啼笑道:"這個怪物就是夷南的女王,如今是大王獸籠里最卑賤的蛇妓!" book18.org

辰氏的權柄來自於蛇神杖,峭魃君虞吞下蛇魄,重傷了容蛇,等於剝奪了辰瑤的神力。失去神杖和力量之源的夷南女王,淪為了無力反抗的弱女子。 book18.org

成為豢養者的芹蟬,不但將容蛇強行植入辰瑤體內,用她的血肉喂養被收服的容蛇,還把所有的恨意發泄在她身上。這段日子裡,辰瑤的肉體經歷了數次徹底的摧殘。然而辰瑤被容蛇占據的肉體卻像蛇一樣蛻化。每一次蛻化,都帶給她一具全新的肉體,並且使她與容蛇血肉相連得更緊密。 book18.org

經過三次蛻化後,辰瑤已經與容蛇血肉相融,一半身軀化為蛇體。她這次蛻化還不到七日,形體雖然長成,但氣血未足,肉體的反應遲鈍而虛弱。 book18.org

"可惜大巫不近女色。這蛇妓上次受了烙刑,用嘴巴服侍了整個王宮的侍衛," book18.org

芹蟬尖笑道:"甚至連馬陽都可以吞下。" book18.org

巫耽臉色陰沉,手中的巫鼓變得更加血腥。 book18.org

44 book18.org

芹蟬尖聲道:"瑤奴!舔濕你的淫穴!" book18.org

聽到豢養者的命令,辰瑤垂下蛇尾,盤住力士帶著鐵箍的巨大陽具,然後背對著發號施令的主人,翹起雪白的圓臀。她上身彎折過來,彎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,然後抬起臉,正對著自己臀部,張開紅唇。她舌頭鮮紅而滑長,頂端分叉猶如毒蛇的信子。 book18.org

在芹蟬尖聲命令下,辰瑤長長的蛇尾繞到腰後,細長的尾端伸進臀溝,分開臀肉,露出她少女般嬌嫩的性器。她身體圓轉有如玉環,雙乳高高聳起,晶瑩的雪臀懸在半空,銀白色的蛇尾貼著尾骨伸入臀間,彎曲著分開臀肉,那條鮮紅如火的蛇信在紅唇間吞吐著,舔向自己的性器。 book18.org

辰瑤的肉體彷佛剛出生般鮮嫩,肌膚白滑光潤。在蛇信舔舐下,那隻嬌嫩如處子的性器宛如一朵鮮花,柔美的綻開。她明媚的雙目波光流動,卻像蛇一樣沒有視覺。她吐出舌頭,濕滑的蛇信沒入秘處,用分叉的舌尖撐開肉穴,將鮮美的蜜穴暴露在空氣中。令人意外的是,在她紅膩的穴孔中,竟然還有室女的標誌。 book18.org

芹蟬伸出兩隻枯瘦猶如干枝的妖爪,帶著殘忍的冷笑狠狠插進辰瑤體內。辰瑤細長的彎眉抖動了一下,蛇軀盤緊木棒,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就在她臉前,兩隻妖異的鳥爪同時插進她體內,在她滑嫩猶如嬰兒的蜜穴內肆意蹂躪。 book18.org

辰瑤白嫩如雪的美臀微微抖動,承受著破體的痛楚。芹蟬兩爪全部進入辰瑤體內,仔細摧殘著她的蜜穴,心裡充滿了復仇的快意。柔嫩如新的蜜穴被她雙爪扯得變形,辰瑤蹙緊眉頭,滿面痛楚地張開紅唇,但已經蛇化的喉嚨中發不出絲毫聲音。 book18.org

倖存的辰氏女子失神地看著她們的女王,連最後一點微弱的希冀也失去了。 book18.org

芹蟬得意地啼道:"下賤的奴妓!用尾巴鑽你的肛門!" book18.org

辰瑤銀白色的蛇尾抬起,在臀間遊動著移向嫩肛。她柔嫩的美穴被芹蟬尖利的鳥爪撐開,那層處女的薄膜顯露出來,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芹蟬扯得粉碎。辰瑤氣血不足,被捅穿的處女膜並沒有流出多少血跡。陰戶上方,那條帶著鱗片的蛇尾伸入肛洞,在自己小巧嫣紅的嫩肛中鑽弄。 book18.org

芹蟬兩隻鳥爪又尖又長,爪尖鋒利如刀,只片刻就將辰瑤處女的嫩穴扯得稀碎。她十指如鉤,反手扣住辰瑤的蜜穴,將她從木力士身上扯下。她雙爪插在辰瑤體內,彷佛提著那隻雪白的屁股,拖起她整具身體。 book18.org

大武辰丁神柱上,一條銀蛇被火炬燒得發紅。芹蟬將辰瑤放在柱前的香案上,然後拔出鳥爪,分開她白嫩的臀肉,伸出一指尖長的鳥爪,對著她蜜穴與嫩肛結合處刺了進去。辰瑤美麗的蛇尾垂在地上,痛楚地扭動片刻。但沒有主人的命令,她的身體絲毫不能逃避。 book18.org

芹蟬枯黑的鳥爪插在辰瑤臀間,沿著臀溝淺淺一划。那隻白嫩豐滿的美臀彷佛被刀鋒切開,嬌美的陰唇和嫩肛被一分為二,沿著臀溝整齊地裂成兩半。 book18.org

辰瑤光潔的雪臀綻開一條細縫,裂開的臀間滴血全無,皮膚間暴露在空氣中的臀肉如同雪玉般晶瑩剔透。芹蟬用爪尖挑起女王的陰唇,將它從辰瑤陰戶上細緻的剝下。 book18.org

辰瑤瞪大失明的美目,望著祖先的神柱,白皙的肉體在劇痛中微微抽動。那雙鳥爪像剝開一隻橘子般,一點一點剝光了她的陰唇。失去皮膚包裹的陰戶軟軟鼓起,依稀還能看出完好時迷人的妙態。她嬌艷的蜜穴裸露出來,縮成紅紅一點,嵌在一團近乎透明的軟肉中。 book18.org

芹蟬將辰瑤的陰唇完全剝離,那團軟肉兀自在臀間蠕動。她抓住辰瑤的雪臀,托起來往神柱上一按。 book18.org

"嗤"的一聲,那條燒紅的銀蛇捅入辰瑤失去陰唇的蜜穴,粗如兒臂的蛇首像一枚燒紅的長釘,將她白美的臀部釘在柱上。 book18.org

失去意識的辰瑤極力昂起身體,喉中發出無聲的慘叫。但操控了容蛇的芹蟬同樣控制了她的身體,即使痛楚萬分,辰瑤也無法閃避。她受創的陰門夾緊銀蛇,頭尾低垂,被挑起的雪臀高高翹起,剝開的陰唇向外翻開,露出裡面鮮嫩的美肉。 book18.org

芹蟬啼聲怪笑道:"賤奴!大巫用你身上下賤的皮膚蒙鼓,好有福分。" book18.org

芹蟬將辰瑤固定在柱上,然後從她臀溝開始,剝開她的皮膚。辰瑤新生的皮膚白滑而緊湊,剝起來快意無比。上次蛇蛻時,芹蟬曾經從她腰間開始,將她臀上的皮膚完整地剝下。這次她要剝下一整幅交給巫耽,便選擇了從臀溝開始。 book18.org

辰瑤白美的皮膚被一點一點揭下,露出裡面晶瑩的肉體。為了不讓創口過大,芹蟬的動作很耐心。她細緻地剝動著,直到辰瑤整隻雪臀像一顆荔枝,從皮膚狹窄的裂口中滑出,完全暴露在外。 book18.org

她臀部豐滿而圓潤,即使皮膚全部剝去,裸露的臀肉上仍沒有多少血跡。就像一團濕黏的白玉肉球,在火光照映下不停抽動。 book18.org

芹蟬先往下剝去最容易剝開的蛇尾,然後捲起她蛻離的皮膚,向腰間剝去。 book18.org

辰瑤腰身柔軟纖長,又細又圓,芹蟬像脫去她貼身的襦衣般,輕鬆就剝下了她腰間的皮膚。辰瑤上身雖然還保持著人的體型,但她骨骼被峭魃君虞盡數粉碎後,重生後和蛇一樣沒有胸骨。芹蟬將她的皮膚剝到乳下,然後將尖利的鳥爪伸進她皮膚下面,撕開她乳肉和皮膚的黏連。 book18.org

辰瑤已經數度昏迷,但每次昏倒,都緊接著在更強烈的痛楚下醒來。她喉嚨無法發聲,身體又無法掙扎,只能木然承受著血肉剝離的劇痛。 book18.org

她高聳的雪乳在妖爪撕扯下不住變形,白膩的乳肉漸漸變得鬆弛。接著她紅嫩的乳頭從裡面被挑得翹起,隨即歪到一邊。芹蟬利爪往下一扒,一隻充滿彈性的肉球從皮膚下猛然跳出,在皮膚下顫微微抖動著,失去皮膚的乳肉就像剝過皮的水蜜桃,白膩而濕黏。辰瑤周身痛如刀切,當芹蟬尖利的鳥爪抓住她裸露的乳肉,辰瑤抽搐著瞪大眼睛,沒有視覺的目中淌下一串血淚。 book18.org

芹蟬將整幅人皮交給巫耽,"大巫且看是否合用?" book18.org

巫耽接過人皮,陰沉地嘶聲道:"將她舌頭下部剪開,這奴妓就能出聲了。" book18.org

芹蟬折磨辰瑤雖然快意,但沒有聽到她的哀號慘叫一直引為憾事,聞言頓時大喜,尖聲笑道:"多謝大巫。" book18.org

辰瑤身體勉強保持著本來的形狀,裸露的肉體白花花模糊一團,軟綿綿釘在柱上,仍在呼吸。 book18.org

巫耽將辰瑤的皮膚卷好,納入懷中,持杖道:"傳訊之事已了,我該去見大王。" book18.org

伏在巢中的一頭夜梟突然展翅飛起,專魚騰身躍上梟背,"主人在哪裡!" book18.org

巫耽面無表情地說道:"大王需要時,自然會召喚他的僕人。記住,大王要在一個月內,從夷南獲得一萬士卒。" book18.org

"大巫放心,奴婢絕不會誤事。"芹蟬道:"請大巫稟知我王,再有七日,蛇奴就能復原。奴婢會將這賤奴裝飾一新,待我王歸來時享用。" book18.org

芹蟬雙爪一擊,木力士龐大的身軀彎折下來,托著一隻新開的酒瓮,然後抓住辰瑤,將她從柱上拔下,將那具柔若無骨的肉體塞入瓮中。辰瑤裸露的肌膚被烈酒一炙,頓時痙攣著扭動起來,發出一縷幾乎無法聽聞的哀鳴。芹蟬尖聲大笑,命令木力士將她緊緊塞進瓮中,加上泥封埋入地下,等待她再次蛻化重生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神清氣爽地起身,旁邊的麗人星眸微閉,烏亮的長髮散在枕上,猶如海棠春睡。昨晚兩人繾綣終夜,眉妍在枕席間曲意奉迎,前後兩隻肉穴被他用了個遍,那種嫵媚柔順的風姿,令子微先元快意無比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輕輕床榻,推開窗戶,清新的晨風撲面而來,沖淡了室內的脂粉香氣。 book18.org

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。眉妍帶著一股香風走過來,柔聲道:"公子起得好早。" book18.org

其實子微先元很少睡覺,每每靜臥一個時辰,便精力盡復。這意味著他比常人多出一倍的時間用來修行。 book18.org

"你再睡一會兒,我出去一趟。" book18.org

眉妍曾經就是別人的外室,早已習慣了不多問,她拿起象牙梳,輕柔地為主人梳理頭髮。 book18.org

眉妍將子微先元的頭髮小心挽成一束,在頭頂結好,用一條嵌珠的白色絲帶繫上,然後將絲帶垂到腦後。眉妍動作輕柔而細緻,白軟的玉指猶如蘭花。她替子微先元理好衣領,輕嘆道:"公子好年輕。" book18.org

男子二十戴冠,從貴族到庶民,對冠禮都極為看重。而子微先元未到戴冠的年紀,還是少年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捉住她的手,笑道:"昨晚先軟的可是你。" book18.org

鏡中的麗人頓時羞紅了臉,昨晚兩人云雨數席,子微先元少年銳氣,毫無疲態,最後還是眉妍不支告饒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又調笑幾句,才放開手,"行了幾日船,你多歇息吧。那對僕婦還可靠,有什麼事就喚他們去做好了。" book18.org

眉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:"他們說的話,奴聽不懂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一怔,才笑道:"那兩人是海里的鮫族,發音與我們不同,你不用理會,直接吩咐他們好了,他們聽得懂。" book18.org

眉妍如釋重負,"奴家知道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將古元劍懸在鉤上,"你歇息吧。不必等我回來了。" book18.org

眉妍愕然道:"公子要去很久麼?" book18.org

"今日有一個人入城,我去會他。"這一次,只怕要殺人了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去雲池別院見過宗主。靜室的陳設與昨日一般無二,只是墨鈞身前換了張新幾,擺著張沙盤。 book18.org

"今日該考較你這幾月的修為進益。"墨鈞用竹枝在沙上寫了一個"雲"字,然後隨手抹去,淡淡道:"寫一個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面色凝重,盯著眼前的沙盤久久不語。宗主這個"雲"字寫得如行雲流水,不帶絲毫煙火氣,鉤捺之際從容疏散,落在沙上卻痕跡分明,點劃交錯間密不透雨,猶如龍隱筆端,夭幻莫測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對著沙盤坐了一個時辰,然後拿起竹枝,在沙上一揮而過。 book18.org

他寫的同樣是一個"雲"字,卻與墨鈞的大相逕庭,筆跡鋒芒畢露,如同快劍刻成,最後一筆更是又深又險,直接點在沙盤邊緣,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。 book18.org

墨鈞看了一眼,說道:"我阻你為鸛辛報仇,許是錯了。本性如此,我卻教你多加矯飾,想必你有不服氣的地方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徒兒已經矯飾為常了。再過些年就能裝成一個十足的好人。" book18.org

墨鈞哼了一聲,"我雲池門下哪裡有壞人?我強加抑制,只是怕你殺戮太過,視人命如無物,往後積重難返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先元倒覺得矯飾一些挺好,若人人都如峭魃君虞一般率性而為,只怕要人人相食。" book18.org

"不錯。縱然是申服君那樣的偽君子,也比峭魃君虞強上百倍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忽然道:"徒兒若不矯飾,能否與峭魃君虞一較短長?" book18.org

"唔,這個難說。你性子跳脫,行事疏略,未必及得上峭魃君虞堅忍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反正我也不想爭霸天下。有個宗主的位置就挺好。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老實告訴我,你是不是打算做幾年宗主,隨便糊弄了我,就甩手不幹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嘻嘻道:"師尊放心,徒兒總要認真做上幾年,讓雲池宗在南荒立足。" book18.org

知徒莫如師,他說的立足絕非這麼簡單。墨鈞擺了擺手,"我就怕你如此之想。你若當了宗主,只怕要將其它諸宗趕盡殺絕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思索半晌,然後道:"其它倒也罷了,只是昊教翼道兩宗教義大有可觀,縱然能一時壓制,將來必成大患。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既有可觀,收入我宗也未嘗不可。我宗以雲池為名,諸宗之所長,自可兼容並蓄。" book18.org

如今的雲池宗,莫說與穩執南荒諸秘御法宗牛耳的昊教相比,就是翼道實力也遠在其上。但墨鈞固然認定雲池必能力壓諸宗,子微先元也視之為理所當然。 book18.org

他苦笑道:"師尊這句話,先元至少要多做二十年。" book18.org

"天盈則仄,月滿則虧。若並棄諸宗,即使雲池能在南荒獨大,也不免井蛙之譏,莫如采諸宗之長,收其珠玉在囊,與雲池精義相砥礪。"墨鈞頓了一下,然後道:"此事我做不了,長風也做不了。" book18.org

墨長風是墨鈞的獨子,子微先元的師兄,無論形貌氣度,天生就是做宗主的材料。可惜墨鈞認為他跟自己相似,守成有餘,機變不足,若想讓雲池大行南荒,還得子微先元。 book18.org

夷南別後,子微先元在途中接到墨長風傳來的警示,此後再無音訊,此時連忙追問。 book18.org

墨鈞道:"城破時他與銀翼侯避入瑤湖,此刻已經到了澤貊的浮都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與墨長風向來交好,頓時喜動於色。 book18.org

墨鈞又道:"夷南之役,銀翼侯中了梟軍的箭毒,傷重不起,長風也束手無策。" book18.org

依著銀翼侯的性子,只要還能提得動刀,就絕不會坐視城國被屠。子微先元道:"等說服了鸛辛,我帶鶴舞去看看。" book18.org

"不必。我已命長風將銀翼侯送到此間。將養一段時間,再行計議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如此最好不過。我還有一事要勞煩長風師兄。" book18.org

"哦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臉上微微一紅,"弟子已將那女子納為外室。" book18.org

墨鈞冷哼道:"好嘛。" book18.org

"昨天在一起,徒兒發現她被人被人施過法術。" book18.org

墨鈞眉鋒一挑。 book18.org

"那法術很奇怪,徒兒從未見過。我問過眉兒,她說少時生過一場大病,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。徒兒懷疑是有人抹去了她的記憶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雖然心有懷疑,但怕法術反噬,傷了眉妍的神智,不敢下手解除。 book18.org

墨長風對諸宗法術頗有心得,有他在,終能解開迷團。 book18.org

墨鈞無可無不可,"待長風回來吧。" book18.org

45 book18.org

午後兩個時辰,墨鈞對子微先元這幾個月來的修為加以指點。子微先元拋去旁慮,靜心領會,不覺天色已冥。 book18.org

直到深夜,祭彤等人所乘的船隻才進入姑胥。子微先元在城下河口等待多時,立刻迎了上去。 book18.org

登上小船,子微先元心裡便涼了半截,"鸛辛呢?" book18.org

鶴舞取出一支竹簡,那竹簡上面刻著一行字,下面卻被利刃斬斷,露出未乾的青汁。 book18.org

鶴舞無奈地說道:"祭彤臨進城時才告訴他。鸛辛正在刻簡,一刀劃成這樣,然後就離了船,抄近路入城了。" book18.org

"祭彤呢?" book18.org

"去追鸛辛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氣急敗壞,這兩個傢伙,從來都不讓他省心,"你去別院,我去尋他們。" book18.org

"我也要去!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覺得頭都大了,"你先去公冶師叔,他們都在等著。我找到鸛辛就立刻回去""我又不認得路!"鶴舞還是第一次來姑胥,看到這座建在橋上的壯觀都市,幾乎頭都暈了。 book18.org

"不用擔心,"一個清麗的聲音說道:"我陪你去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不知何時走到船上,衣上彷佛帶著銀月的清輝。子微先元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裡遇到她,差點兒想放棄去追鸛辛。他定了定神,然後拱手騰身而起,在橋樑相銜處一旋,便消沒在月色中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拉起鶴舞,"隨我來吧。" book18.org

鸛辛去的只會是一個地方,子微先元毫不遲疑地往百越驛館掠去。雖然知道鸛辛性子執著,這件事絕不可能善罷干休,但想到鳳清菊窈窕的倩影,子微先元仍禁不住唇角上挑,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。 book18.org

第一眼見到鳳清菊,子微先元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。那種感覺很難說清,就像冥冥中有一根看不見的線,將兩個陌生人連在一起。奇妙的是,鳳清菊似乎也有相同的感受。甫一見面,就如故知相逢。 book18.org

百越驛館位於兩河之間,占地數十畝,甚至還有一個可以停泊樓船的碼頭。 book18.org

此時申服君遊獵未回,大半館舍都還空著,只有零星幾點燈火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避開守衛的武士,在驛館內兜了一個圈子。南荒氣候溫暖濕潤,姑胥人戲稱,在他們的都市裡,隨便插根木箸,就能生根。這座館同樣生滿樹木,為潛入者提供了最好的隱蔽。 book18.org

館內黑沉沉聽不到絲毫聲息,子微先元有些猶豫,難道鸛辛發現這裡沒人,又追出去了? book18.org

忽然風中傳來一絲難以察覺的血腥味,子微先元神情一凜,望向遠處一所院落。 book18.org

院中建築是百越風格的館閣,構造精巧而華麗。寧靜的軒窗在林木掩映下,透出淡淡的燈光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輕輕推開軒窗,一枝銳器無聲地朝他腰腹刺來。他格住飛叉,低喝道:"是我。" book18.org

飛叉緩緩收回,接著從燈影中浮現出鸛辛的面孔。他用遁術收斂身形,沒露出絲毫痕跡。若非子微先元知道他在此處,只怕也會被他瞞過。與子微先元想像中的狂怒不同,鸛辛嘴唇緊緊抿著,神情平靜得令人心悸,但他眼中卻閃動著熾熱的火焰。 book18.org

血腥味從他身後傳來,閣中兩名侍女被飛叉刺穿喉嚨,一擊斃命,另一名武士則是被重手法震碎胸骨,死狀慘厲。祭彤從樑上躍下,連忙道:"不怪鸛辛,是我露了痕跡,先動的手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抬手止住他的辯解,對鸛辛道:"申服君不在這裡。" book18.org

"在哪裡?" book18.org

鸛辛依然是平靜得令人心悸的聲音。子微先元寧願他暴怒異常,怒吼著把申服君的狗窩砸個稀爛,就是像個野蠻人一樣一把火燒個乾淨也好。鸛辛越是平靜,他越是難以措辭。 book18.org

"這件事宗主已經知道了。你千萬不要衝動,宗主吩咐過,定然要給你討回公道。" book18.org

"申服君在哪裡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正容道:"你是不是要殺他?" book18.org

鸛辛沒有作聲,只握緊了飛叉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索性拋開宗主的吩咐,心一橫,"好!我們就幹掉這老狗!誰不去誰是孫子!" book18.org

"那就乾脆點吧!"祭彤噗的一口噴出,一股烈焰頓時捲住柱子,熊熊燃燒起來。 book18.org

"申服君的船隊會在子時經過此處。"子微先元胸中成竹。他下午可不是白過的,鸛辛入城前,他就查清了船隊返回時經過的地點和時間。 book18.org

此處離姑胥城十里,兩岸都是平原,水流平緩。雖然不是刺殺的絕佳之地,但總比申服君入城後有了提防把握更多。 book18.org

"同行的有百越相國左尹和姑胥的城主華宥。申服君的船隻在最後面。守衛的是六十名武士,和一些昊教門人。這些都不難對付,棘手的是他的貼身內侍,豎偃。祭彤,這個老太監就交給你了。" book18.org

祭彤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,他雙掌一合,發出金屬撞擊般的震響,"好!" book18.org

"那傢伙身手不凡,不可大意。"子微先元交待一句,對鸛辛道:"除了豎偃,申服君身邊還有幾名死士。等祭彤纏住豎偃,我們就衝進艙去。那些死士和申服君你選誰?" book18.org

鸛辛沒有回答。 book18.org

"好。"子微先元道:"那些死士交給我。申服君那老狗衣內藏有銅甲,下手的時候記得避開。"申服君披上銅甲,多半還是拜了鸛辛之賜。在夷南時,他中了鸛辛一記飛叉,傷勢至今未愈,後來才有防備。 book18.org

"祭彤,你從左側出手,聲勢鬧得越大越好。我從中間走艙門,引住那些死士,把申服君逼往右側。鸛辛,你伏在艙外,等鎖住申服君的位置再動手。記住,你只有一招機會。" book18.org

"鸛辛一出手,刺殺便即告終。無論得手與否,我們都要立即離船,以免被姑胥的武士圍住。"子微先元在沙上大致畫出地形,"我們分頭離開,半個時辰後在這裡會合。" book18.org

祭彤點了點頭,接著抬眼望向遠處一串細小的亮點,"他們來了。" book18.org

"分頭行動吧。"子微先元最後道:"小心,不要暴露了身份。" book18.org

祭彤騰身沒入水中,潛往對岸。鸛辛望著上游的燈光,反常地沉默著。子微先元沒能救出鷺絲夫人,心裡有愧,拍了拍鸛辛的肩膀,說道:"你放心。"然後縱身入水。 book18.org

將近二十艘大船連成一線,魚貫馳過。其中三艘樓船,分別是城主華宥、相國左尹和申服君的座船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一直擔心消息有誤,等看到最後一艘樓船上飄揚著申服君的昊陽標記,才放下心。 book18.org

等樓船馳至,祭彤首先發難,他從左舷穿水而出,雙足一蹬,便越過丈余高的船身,掠入第二層的座艙。南荒權臣貴胄無不豢養大批門客、武士,申服君在宗陽的甲士就不下萬人,比一般的諸侯還要強大。這次作為客人到姑胥遊獵,只帶了三百人,分乘三艘大船。在他座船擔任守衛的六十名武士都在甲板上,剛聽到水響,祭彤就已從他們頭頂躍過。 book18.org

"有刺客!" book18.org

武士們一邊高聲示警,一邊持矛彎弓。掩住面孔的祭彤毫不理會,徑直撲到窗上,揮掌拍出。 book18.org

篷的一聲,木窗粉碎,艙內傳來武士的厲咤和女子的驚叫。為了掩飾身份,祭彤沒有使出他的離元火,而是憑藉一雙肉掌震碎船。 book18.org

紛飛的木屑中,一股陰寒的的勁氣斜刺而出,豎偃陰柔的聲音響起,"何方鼠輩,敢來行刺君上。" book18.org

祭彤棕紅色的長髮火一般跳動著,一聲不響地與豎偃拼了一掌。雙掌一交,祭彤固然被他陰寒如冰的掌力逼得倒飛,豎偃也被他這全力一擊震得袍袖捲起,發出一股燒糊的氣味。 book18.org

祭彤像一隻陀螺般在空中連翻十餘個斤斗,化去豎偃的掌力,然後張手攀住樓船的飛檐,錯足朝豎偃踢去。 book18.org

這時艙內穿著昊教服色的門人和死士已將申服君團團圍住,那些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武士並沒有緊盯著與豎偃纏鬥的祭彤,而是警覺地觀察四周,防止還有其它刺客。 book18.org

祭彤現身後,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平靜。人的警覺性往往在遇襲的一剎那提至巔峰,短暫的平靜之後,本能地會有一絲鬆懈。 book18.org

就在此時,緊閉的艙門現出幾條難以察覺的裂痕,突然間沒有絲毫聲息地爆開,破碎的木塊箭矢般激射而出,面對艙門的兩名死士頓時濺血倒地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打散了頭髮,遮在臉前,就像一個恐怖的幽靈,他隨著激射的木屑掠入艙內,揚手從倒地的死士腰間拔出長劍,一劍刺穿了一名死士的喉嚨。 book18.org

申服君盤膝坐在艙中,手中還摟著一個半裸的女子。那女子羅衫半褪,赤著上體,驚恐地伏在申服君懷中,雙肩瑟瑟發抖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啞聲道:"老狗!納命來!" book18.org

他側腕一划,長劍從那死士頸中橫切而出,兇悍得不像一名劍客,更像是嗜殺的魔鬼。其餘的死士絲毫沒有被激飛的血雨嚇阻,默不作聲地擋在主人身前。 book18.org

其中三名武士用的是戈與長戟,另兩名昊教門人持劍護在申服君左右。 book18.org

下面的武士正蜂湧而至,子微先元還有一招的機會把申服君逼到右側,讓鸛辛完成刺殺。那些死士都以為他會出劍,沒想到子微先元身體突然一矮,側肩撞在正中一名死士胯骨上,將他撞得橫飛起來。接著長劍挑起,從這唯一的空隙中探入,削往申服君的咽喉。 book18.org

連番遇刺,申服君早戒備森嚴,無論坐臥,都有八名死士貼身守衛。但他沒想到這次的刺客會如此強橫,一旁的豎偃雖然占據上風,對手卻拼了命般死纏不放。後來這名刺客更狠,破門、奪劍、斬喉、退敵,一氣呵成,頃刻間,八名死士已去其四,劍鋒直指自己頸下。 book18.org

申服君怒喝一聲,將懷中的女子踢到刺客身上,借勢右掠,從唯一的生路脫出劍勢的籠罩。 book18.org

叮的一聲,子微先元長劍被一名死士拚死擋住,那女子裸著白光光的上身,驚叫著朝他飛來。子微先元眼角一跳,長劍迴轉,斜搭在那女子肋下。 book18.org

那女子玉容半掩,神情驚惶,縴手貼在腿上,滑落的羅裙下寒光微閃,卻是裙內藏著一柄利刃。 book18.org

凌厲的刀風疾掠而至,子微先元透過髮絲,看清她的面孔,頓時想起這是曾刺殺過他的那名女子。這女子進入子微先元身前尺許便不再隱藏,她對刺來的劍鋒理也不理,短刀直插子微先元胸口,不惜與他同歸於盡。 book18.org

擎出短刀時,她羅裙滑下,雪白的大腿間血跡宛然,分明是剛破了身子。子微先元心下暗嘆,回劍挑開她的短刀,左掌一磕,打在另一名死士揮刀的腕上。 book18.org

那名死士腕骨彷佛斷折,長刀頓時落地。 book18.org

兩名昊教門人挾著申服君退出船艙右側,這時兩名武士已經衝進艙中,只要他們擋住子微先元一擊,隨後趕來的武士就能將他團團圍住。 book18.org

申服君一手撫著胸口,臉色陰沉地盯著子微先元,顯然正極猜測這名刺客的身份。他的仇人並不多,事實上他的仇人大半都已經命赴黃泉,還有一些淪為了豬狗不如的奴隸,有實力來刺殺他的寥寥無幾。 book18.org

忽然,申服君背後堅木製成的艙板變形鼓起,兩柄飛叉像撕開紙片般穿過兩寸厚的木板,朝他咽喉絞去。 book18.org

危急中申服君拉開衣襟,露出胸前青銅堅甲上一顆烏黑的珠子,那珠子有指尖大小,表面流動著黑暗的光澤。飛叉離申服君咽喉還有寸許,猛然一頓,就像刺在光滑的瓷器上,發出一聲脆響,然後倏忽收回。受此一擊,申服君安然無恙,那粒烏黑的珠子卻裂痕處處,珠體變成渾濁的白色,法力盡散,卻是一顆難得一見的護身珠。 book18.org

兩名昊教門人同時出劍,背身刺穿艙板,艙外卻空無一物。申服君右手揚起,一團紫色的電球破艙而出,接著傳來一聲驚雷般的巨響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中叫糟,申服君傷勢顯然大有起色,連昊陽之電都能施出,鸛辛猝不及防,只怕會受傷。 book18.org

這次刺殺已經失敗,子微先元斷喝一聲,"走!"左手斜伸,扭住那女子持刀的右手,將她拉到懷裡,一面用劍挑開身後武士刺來的利矛。 book18.org

最後一名死士揮起長戟,刺向子微先元左腹。子微先元半邊身體都被那赤體女子擋住,毫無破綻,但他這一戟根本不顧及那女子的生死,擺明了要從她腹下破體而過。 book18.org

那女子手腕被子微先元扣住,半身酸麻。她索性閉上眼睛,對長戟不閃不避。 book18.org

忽然手腕一沉,卻是子微先元握住她的手腕,用短刀格住戟上的小枝,擋開了這致命一擊。 book18.org

沖入船艙的武士將申服君團團圍住,矛戈並舉,嚴陣以待。子微先元甩開懷中的女子,游魚般在人群中一滑,舉劍挑向豎偃的後頸。豎偃雙足不動,上身整個扭轉過來,"呯"的一聲,合掌挾住長劍。 book18.org

豎偃使力回奪,忽然掌中一輕,那刺客竟然拋開長劍,抵住棕發少年的雙掌一推,將同伴推出艙外,然後也跟著掠出。 book18.org

"通,通"兩聲水響,兩條身影躍入大河,隨即失去蹤跡。 book18.org

整個刺殺不過數息之間,艙內卻伏屍處處。連同那女子在內,九名死士四死二傷。她赤裸的胴體上灑了一串鮮血,腿間殷紅的血跡卻是處子的丹紅。她勉強握著刀,右腕已經被捏得青腫。 book18.org

申服君胸口劇烈地起伏,若非這顆護身珠,他只怕已被飛叉貫喉,橫屍就地。 book18.org

良久,他嘶聲道:"雲池宗!" book18.org

46 book18.org

三人分頭離開,子微先元先到了約定的密林等候。直到半個時辰後,祭彤才趕來會合。與豎偃交手時,他中了一掌,氣血險些凝結,仗著天賦異稟,才沒有大礙。此時又兜了一個大圈子,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刻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看了祭彤的傷勢,一邊助他推宮活血,一邊道:"那老太監不好對付,幸好沒傷到要害。" book18.org

祭彤十二分的不服,"我沒敢用離元火,不然非把那老傢伙燒成灰渣。" book18.org

說著他左顧右盼,"鸛辛呢?" book18.org

三人各走一路,按路程鸛辛應該第一個到。這會兒還不見他的蹤跡,讓子微先元也不安起來。 book18.org

"應該到了啊。"他游目四顧,心裡有些忐忑,難道申服君那記昊陽之電真的傷了他?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忽然想起一事,"鷺絲夫人的事你是否告訴了鸛辛?" book18.org

祭彤搖了搖頭,"我沒敢說。如果被他知道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滿心懊惱,"我太大意了,沒想到峭魃君虞會在北碭山出現。" book18.org

祭彤按捺不住,鬱塞的經絡剛一打通,就跳起來尋找。子微先元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。兩人走出不遠,到了河邊,就看到一幕他們不願見到的景象。 book18.org

河邊一棵大樹,背對著他們的一面,樹皮被剝去半幅,白色的樹身上用銳器刻著一個字,"謝。" book18.org

祭彤道:"是鸛辛。" book18.org

他們記載用的竹簡多半是鸛辛所刻,對他的字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 book18.org

"鸛辛!"祭彤放聲高喊。 book18.org

"鸛大少!快給我滾出來!" book18.org

他的叫喊聲在黑沉沉的夜色里遠遠傳開,但回答他的,只有呼嘯的風聲。 book18.org

祭彤回過頭,"那小子是不是來得太早,自己先走了?" book18.org

"不是。"子微先元撫摸著潮濕的樹身,用指尖的觸覺分辨時間,"他比我晚來一步,刻字的時候能看到我。" book18.org

"那他怎麼不來見你?" book18.org

"他隱了身形,就是不想讓我見到。"子微先元突然爆了句粗口,一掌重重拍在樹上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吐了口氣,"鸛辛是個細心人。我不該說要隱藏身份。" book18.org

祭彤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,子微先元讓他們掩飾身份,本來很平常。但這一次並非尋常刺殺,而是找申服君索命,為鸛辛復仇。如果要隱藏身份,只能有一個解釋--"是宗里不支持鸛辛復仇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默然。 book18.org

祭彤整個人幾乎都燒了起來,"為什麼!" book18.org

"大敵當前,與昊教反目,只會便宜了峭魃君虞。" book18.org

祭彤生性火烈,雖然知道這裡面的利害,但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,"難道就放過申服君那老狗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恨聲道:"就算鸛辛饒了他,我也絕不會放過這傢伙。"鷺絲夫人在營中所受的污辱,鸛辛永遠不會知道。從那一刻起,子微先元就橫了心要除去此獠。 book18.org

"宗主不是反對復仇,只是要另擇時機。哼,我雲池宗何時受人欺過。這件事,我絕對跟他沒完!" book18.org

祭彤攤開手。不管怎麼說,鸛辛人都走了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嘆了口氣,他就是擔心鸛辛以為宗門對此事袖手旁觀,不理不睬,傷了鸛辛的心,才自作主張刺殺申服君,可仍沒能留住他。 book18.org

祭彤眺望四野,"鸛辛會去哪兒呢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也在轉著同樣的念頭。想在南荒尋找一名擅長遁術的殺手,比在大海中尋找一條小魚更難。他想了一會兒,最後道:"盯緊申服君。只要他不死,鸛辛遲早會出現。" book18.org

回到姑胥,子微先元便與祭彤徑直去見宗主。這會兒正是深夜,再過一個時辰才到天亮。但墨鈞從不睡覺,無論何時去見,他都在室內靜坐。 book18.org

鸛辛的離開,墨鈞並沒有太多意外。對子微先元貿然刺殺申服君,也沒有表示不滿。 book18.org

他對祭彤道:"離族兩位長老前來見我,想讓你回去。" book18.org

祭彤愕然以對。他進入雲池後,離族無主,由三位長老掌政,原本約定他行過冠禮,成年後再返回族中接任族長。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年,不知幾個老傢伙怎麼突然改了心意。 book18.org

墨鈞莞爾笑道:"你已經年滿十八,按著離族的風俗,該娶妻了。" book18.org

祭彤臉上的紅色又重了幾分。由於族中認定他是火神轉世,從祭彤十五歲開始,就不斷遣來女子服侍,擺明希望他能多傳下幾個火神的子孫。為了這事,祭彤著實被鶴舞狠狠取笑過幾回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在一旁擠眉弄眼,竊笑道:"恭喜恭喜。" book18.org

祭彤不情願地說道:"祭彤不願回去。" book18.org

墨鈞道:"兩位長老說過,擇親之事由你自行決定。不過澤貊的丸王已經遣使至離谷,有意聯姻。你且去吧,明日見過兩位長老再行定奪。" book18.org

離開靜室,子微先元低笑道:"恭喜祭少。聽說澤貊公主珊瑚姬貌美多姿,祭少好有艷福哦。" book18.org

祭彤十二分的不情願,那個女子什麼樣他都沒見過,憑什麼娶她?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摟住他的肩膀,"你心裡不樂意,我也知道。為什麼不是跟酈渚聯姻呢?你就能理直氣壯娶了那丫頭。不過那丫頭又刁又蠻,娶了她,你身邊那些火辣辣的美人兒……咳!咳!" book18.org

廊外人影一閃,鶴舞踏入院中,子微先元連忙咳嗽著遮掩過去,一邊堆笑道:"你先回來了。" book18.org

鶴舞有些氣急敗壞,"鸛辛呢!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和祭彤面面相覷,最後無奈地說道:"出了些事,他暫時不回來了。" book18.org

鶴舞眼圈頓時紅了,她返身撲到一個美婦懷中,哭泣道:"師父,鸛辛被他們弄丟了!" book18.org

那美婦身著紫衫,肌膚白馥如蘭,她又氣又笑,"傻丫頭,鸛辛又不是小孩子,怎麼會丟了。快別哭了。" book18.org

美婦摟著愛徒柔聲呵哄,一邊朝子微先元瞪了一眼。埋怨他把鶴舞弄哭了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賠笑道:"宓師姊竟然也來了。哈哈。" book18.org

美婦白了他一眼,"何止我,你羊師姊、商師兄、藺師兄都到了。" book18.org

這位美婦是宓簫子。雲池宗第三代以公冶喬居長,其下為商樂軒、羊止薇、藺采泉、墨長風、宓簫子、卓雲君和子微先元。她們四人同至,等若除了身在澤貊的墨長風和留在瀾山總壇的卓雲君,雲池宗所有的秘御師都已聚齊。 book18.org

"啊,宗主把總壇遷到姑胥了嗎?" book18.org

"張嘴就沒好話。出去這麼久,一點長進都沒有。"宓簫子道:"鳳仙子在後面等你,去吧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拔腳就走,又被宓簫子叫住,"再敢惹我們小舞,小心你的腿!" book18.org

院中花影婆娑,淡香四溢。玉人獨自坐在亭中,拂玩著手中的玉簫。聽到聲音,她抬起頭微微一笑。 book18.org

那笑容猶如漣漪淡淡盪開,子微先元心裡被說不清的喜悅充滿,良久才道:"別來無恙?" book18.org

鳳清菊微笑道:"還好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忍不住道:"我一路都在找你。" book18.org

"我在北碭山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訝道:"我剛從那裡回來!" book18.org

"我見到了峭魃君虞。"鳳清菊緩緩道:"他告訴我一些事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面色凝重起來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說完,然後道:"公子以為呢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呆坐良久,拍案道:"好個峭魃君虞!" book18.org

"我總覺得他是一廂情願。"鳳清菊道:"但我真怕他能做到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你見過螞蟻麼?同一窩螞蟻,有的築巢,有的採食,有的照顧後代。它們一出生就由蟻后指定了角色,從無怨言。南荒民智未開,峭魃君虞將人分為三等,不施恩惠,不計生死,雖然粗疏,卻簡單有效。" book18.org

南荒本來就是蠻荒之地,除了一些大城,大多地方還處於蒙昧期,峭魃君虞的手段雖然簡陋,卻能將力量發揮到極限。他的子民會像螞蟻一樣,在他的馴養下變得極度崇尚武力,掠奪和殺戳將會成為他們的信仰,人性中最兇殘暴虐的一面,將充斥整個南荒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低嘆道:"巨變就要來了。" book18.org

淡淡清光勾勒出鳳清菊纖柔的身影,亭外參差的花影像夢幻般變得不真實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忽然笑了起來,他伸出手,"可願與先元同游姑胥的晨市麼?" book18.org

鳳清菊訝道:"你好像一點都不憂心呢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人生於世,從來都是苦中作樂。峭魃君虞還在北碭山,我們總能抽出一個時辰觀賞姑胥的晨景吧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嫣然一笑,將柔軟的縴手放在他掌中。那種溫軟柔膩的感覺使子微先元心頭一盪,鸛辛離去的憂心,對申服君的恨意,峭魃君虞野心的威脅,剎那間都變得無足輕重。 book18.org

晨光中傳來悠揚的鐘聲,無論晝夜始終川流不息的城下河道槳聲蕩漾,應合著岸上的鐘鳴。一艘艘載滿貨物的商船馳入這座巨大的城市,又滿載著錢帛和貨物離開。 book18.org

在城下河的入口,一艘帶著海藻氣息的巨舟遇到了麻煩。它巨大的船體幾乎占據了整條河道,往來船隻都不得不繞行。姑胥城下河的入口形似城門,卻大了數倍,單是這樣的船體還可以容納。但這隻巨舟的桅杆將近七丈,正比入口高了數尺。此時船身已大半進入橋拱,穿著碧藍色奇異絲料的船主正在與姑胥的官員交涉。 book18.org

"那是鮫人嗎?"鳳清菊只聽說過這個生活在海中的種族,對他們充滿了好奇。 book18.org

"不。鮫人跟我們很像,他們手臂上有鰭的痕跡。瞧,他們頸中那些綠色的鱗片,這些人來自更深的海洋,是能在水中呼吸的鰭族。" book18.org

"鰭族?"鳳清菊還是第一次聽說。 book18.org

"鰭族往來陸上,需要兩年甚至更多。即使走遍天下的姑胥商人也沒有去過他們在海中的城市。" book18.org

"他們在爭吵什麼?" book18.org

"鰭族的船隻要進城,但桅杆太高了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這也值得爭吵麼?把桅杆去掉一截不就可以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鰭人說,他們祖先的神靈就棲居在桅杆上,誰敢動他們的桅杆,就是鰭族的死敵。他們要求把橋上的建築拆掉一層,那些姑胥的官員正在頭疼呢。" book18.org

姑胥人的豪奢與精明,在他們的官員身上同樣體現得淋漓盡致。即使在始終處於夏日的南方,他們也穿得整整齊齊,為首的官員穿著華服,裡面用了五層繡著不同紋飾的紗衣,卻毫無累贅之感,華麗而又輕便。 book18.org

載有深海奇珍的鰭族海船,一向是姑胥最受歡迎的客人,但此刻姑胥官員希望去掉桅杆,鰭人則要求拆掉橋樑,毫不讓步。如果只是一座橋,也許姑胥人就拆了,但這裡是城下河的入口,要拆的不僅是一座橋,還有橋上的城牆、商樓、倉庫甚至兵營,代價未免太大。 book18.org

鰭族的船主越來越憤怒,按著腰間的武器,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。雙方又商議一會兒,忽然那名官員一聲令下,幾名隨從跳入水中,選好方位,在船上"呯呯"鑿了起來。河水湧入艙內,龐大的船體緩緩下沉,船舷離水面越來越近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駭然笑道:"難道進不了城的船就要鑿沉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也正疑惑,鰭人出沒深海,生性悍勇,為了根桅杆就要拼上性命,何況是鑿了船。眼見那名鰭人拔了刀,架在姑胥官員頸中,隨時都可能斬斷他的喉嚨。 book18.org

那官員神態從容,又大聲吩咐幾名。那些姑胥人早已備好物品,十餘人一起動手,將剛鑿出的缺口重新堵住。當海船停止下沉,高大的桅杆正好矮了三尺,能夠進入拱形的橋門。 book18.org

那鰭人收了刀,在那姑胥官員肩上佩服地摟了一把,嘰嘰咕咕說了一串,然後跳上船。龐大的海船緩緩馳入河道,消失在城市下方。一場危機就此化解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他說什麼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他說那官員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姑胥人,要送給他一幅蛟皮,還請他到海中做客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道:"那些姑胥人算得真准,差上幾分,這條船就真的沉了。為了讓這船進城,未免太冒險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姑胥的商人計算最是精明。這條船能給他們帶來的財富,遠遠超過這樣的危險。" book18.org

姑胥河網密布,整座城市都交織著密如蛛網的河流。比河流更多的則是橋,各式各樣的拱橋、梁橋、石橋、木橋……一座座連綿不絕。比橋更多的,則是舟楫。船、舸、舳、舲、舢、艟、舟、艫、艋……不絕如縷,兩人隨意漫步,幾乎分不清腳下是建在土地上的道路,還是架在河流上的橋樑。往來如蟻的舟楫與他們擦肩而過,彷佛摩肩接踵的行人。 book18.org

兩人立在橋上,憑欄遠眺,第一縷透過雲層,出現在遠處的城牆上,腳下的姑胥城彷佛從睡夢中醒來,漸漸變得鮮活而華麗。 book18.org

注視良久,鳳清菊道:"如此平安喜樂,塵世自有塵世間的好處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這會兒正提心弔膽,兩人不經意地漫步,不知不覺間,竟然走到城西。河道對岸幾株垂柳後面,就是他給眉妍賃下的宅院。 book18.org

男子置下姬妾外室,並不算什麼大事。但子微先元一點都不想被鳳清菊知道,自己這會兒身邊已經有了女人。說不定這會讓鳳清菊格外高看他一眼,從此對他另眼相待。想再與她攜手同游,只有等下輩子了。 book18.org

也許從昨天開始的霉運還沒有結束,就在子微先元如芒刺在背的時候,小樓上軒窗輕輕打開,露出一雙白嫩的玉手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冷汗險些下來,連忙背過身去,假作觀賞另一邊的風景。 book18.org

雖然相隔甚遠,鳳清菊卻看了個清楚,她"咦"了一聲,贊道:"姑胥還有這等出色的人物。" book18.org

眉妍剛梳洗起身,那張嬌美的玉臉猶如一朵盛開的海棠,明艷照人。她捧了幾盆新買的花草放在窗前,用竹剪修去枯葉敗莖。長發輕挽,別有一番嫵媚的麗色,堪稱人比花嬌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頭也不回,似乎對陌生人的美色毫不在意,說道:"前面是姑胥最有名的一座橋。整座橋不用木石,全是用一條大魚的魚骨建成。姑胥人崇拜魚,這座橋也就是他們的神物。每天都要赤足濯洗,上橋祈佑。" book18.org

鳳清菊一笑收回目光,"一個時辰快要到了呢。"她望著子微先元,說道:"雲池宗群賢畢至,是有要事吧。" book18.org

"正是。"子微先元毫不隱瞞,"宗主已傳下諭令,命敝宗全力擊殺峭魃君虞。" book18.org

"哦?" book18.org

"難得峭魃君虞會離開梟峒,更難得是獨自一人,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。我猜有此心思的絕不止我雲池一宗。很可能已經有人去北碭山,搜尋梟王的下落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仙子可有意同行麼?" book18.org

鳳清菊下意識地撫過玉簫,然後道:"不。"她抬起眼,"我要往胤都去。" book18.org

水聲越來越響,彷佛沉悶的雷雨在狹窄的石壁間迴蕩。轉了個彎,眼前是嶙峋的石壁,已無路可行。 book18.org

火光亮起,映出峭魃君虞陰沉的面孔。他已經尋遍了北碭山所有的山峰和洞穴,卻始終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。 book18.org

巫癸臨死前留給他的記憶殘缺而零亂,在這些信息中,有一個隱藏在北碭山的秘密,可以給他帶來力量。只是那些記憶與他做出的預言混在一起,很難分辨出哪些已經發生過,哪些還未發生,讓峭魃君虞無從確定。 book18.org

發現鬼月之刀在慢慢吞噬自己之後,峭魃君虞便極力不去觸動它的存在。這些天,他體內的邪魂漸漸變得不安,如果明天再找不到,他就必須立刻返回碧月池,用月女的鮮血來安撫鬼月之刀。 book18.org

從地下湧出的溪水激盪著形成一個小小的石潭,潮濕的岩石上生滿綠苔。眼看這一趟又是一無所獲。峭魃君虞正準備離開,忽然看到溪水中漂出一片翠綠的葉子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俯身撈起那片綠葉,指上忽然一痛。他將火把交給一旁的鷺姬,抬起手,只見那葉片脈絡分明,色如翠玉,邊緣生著細細的齒狀利鉤,鋒銳猶如刀鋒,只輕輕一觸,他手指已被割傷,血跡宛然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伸出手,鷺姬順從地張開紅唇,小心舔舐他指上的血跡。 book18.org

47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除去布衣,踏入潭中。那石潭只有尺許見方,看上去只能容下他半截身體,可他踏入潭中,魁梧的身體卻輕易被窄小的石潭吞沒。 book18.org

片刻後,峭魃君虞露出頭顱,"下面很深。隨我來。" book18.org

鷺姬毫不猶豫進入潭中,誰知那溪水冰冷刺骨,幾乎將她周身血液凍僵。峭魃君虞扯住她一隻手,在黑暗的水底潛行。潭下的空間並不比上面大多少,卻深不見底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一手提著石矛,往前試探,一面頂著激流的水勢前行。他氣脈悠長,對水中刺骨的寒意更是毫不在乎,在水下走了一盞茶時間,忽然"啵"的一聲,鑽出水面。 book18.org

眼前是一個高不見頂的龐大空間,四面山壁上裸露出數不清的雲母、瑩石,宛如滿天繁星,散發出細碎的光芒。冰冷的溪水從四壁湧出,彙集在洞穴中央。 book18.org

水中生著一株人許高的小樹,青枝綠葉間,懸著幾顆白色的果實。 book18.org

"蛢果。"峭魃君虞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。這是巫癸的記憶,他並不知道這些果實能給他帶來什麼。也許這就是巫癸說的,隱藏在北碭山的秘密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將未熟的果實全部摘下,然後揮矛斬斷樹幹。他不準備再回到這裡,留下這棵樹毫無用處。 book18.org

鷺姬躺在滿是雲母的細砂上,白滑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溫度。峭魃君虞分開她雪白的大腿,將陽具頂入她濕涼的蜜穴中。鬼月之刀不安的悸動,使他性慾隨之起伏。今日他已經用過鷺姬三次,每次都很快勃起。 book18.org

在峭魃君虞粗暴地衝撞下,鷺姬嘔出一灘冷水,顫抖著醒來。鷺絲夫人一生中從未被人如此頻繁地使用過,她就像化身為三個女奴,用嘴巴、性器和嫩肛輪流撫慰著主人,仍覺得難以承受。 book18.org

主人熾熱的陽具在體內進出,身子漸漸暖了起來。鷺絲夫人竭力張開雙腿,用自己柔膩的蜜穴撫慰著主人堅硬的陽具,直到主人在自己體內泄出慾火。 book18.org

忽然她手臂觸到了扔在旁邊的枝葉,白皙的皮膚頓時綻開一條長的傷口,淌出鮮血。 book18.org

看到她臂上的血跡,峭魃君虞驀然一陣衝動,很想咬穿她細白的脖頸,在她痛楚的痙攣中吸盡這美婦的鮮血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將布衣扔在她赤裸的胴體上。成為他的姬侍後,鷺絲夫人和他身邊的梟御姬一樣,只在腕踝束上毛皮,頂多再披條輕紗蔽體。這時她雖然醒轉過來,但除了下腹身子依然冰涼。南荒人不耐寒冷,她浸過涼水,被峭魃君虞姦淫時還好些,主人一離開不免瑟瑟發抖。她抱著布衣,感激地看著主人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用黑曜石製成的矛尖剔去樹幹上的小枝,一面避開它鋒利異常的葉片。那株樹樹幹筆直,粗細均勻,而且硬如鐵石,就連未長成的小枝也像釘子般堅硬。峭魃君虞的破雷矛用的是極品黑曜石,矛柄卻是凡木,這棵樹正適合拿來制矛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一根根去掉小枝,然後劈開頂部,將黑曜石嵌在其中,重新紮緊。 book18.org

如果在梟峒,他的工匠會鑄好裝嵌石矛的套筒,再將套筒裝在矛上。但在這裡,他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。 book18.org

那樹雖然不高,卻不知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裡生長了幾萬,質地堅密,提在掌中,沉甸甸的壓手。峭魃君虞正在端詳自己的兵刃,忽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。他抬手一揮,矛尾擊在石上,發出金屬般的震響。 book18.org

紛飛的石屑四散射出,有幾片突然一滯,彷佛消失在空氣中。一行水跡憑空淌下,然後是一件黑色的皮甲。 book18.org

鸛辛握著飛叉,嘴唇緊抿著,蒼白的臉上劃出幾道血痕。 book18.org

峭魃君虞盯著他,唇角緩緩浮現出一絲笑意,"你終於肯來了。" book18.org

鸛辛用遁術潛入潭底,連最難掩藏的水跡也全部隱去,卻絲毫也沒能瞞過峭魃君虞。 book18.org

"鸛兒!"鷺絲夫人驚叫著想挽住兒子,手臂剛剛遞出,才省悟到自己只掩了件主人的衣物,股間還粘著精液,她頓時漲紅了臉,羞慚地低下頭。 book18.org

鸛辛看也沒有看母親一眼,他凝視峭魃君虞良久,然後抬起手,用叉尖劃破手掌,鮮血迸涌而出。 book18.org

洞中傳來一陣奇異的響聲,一隻綠銹斑斕的銅鼓在空氣中緩緩浮現,鮮血濺在鼓上,染紅了上面一個新刻不久的名字:月映雪。 book18.org

鸛辛一言不發地拿出飛叉,在巫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。叉尖剛落到光亮如新的鼓面上,那隻銅製的巫鼓卻消失了。 book18.org

"你是我的右手,不是我的奴隸。"峭魃君虞道:"我像信任專魚一樣信任你。" book18.org

"茶葉多是四月採收,這茶卻是九月新采的。較尋常茶葉晚了半年,滋味與眾不同。公子不妨嘗嘗。" book18.org

"謝城主。"子微先元飲了一口,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。 book18.org

"如何?"華宥沒有戴他像征身份的高冠,而是換了一襲洗得發白的便服。 book18.org

他笑咪咪拿著茶盞,就像一個和氣的商人,怎麼看都不像一隻在南荒經營多年,屹立不倒的老狐狸。 book18.org

"似乎不見得佳。"子微先元仔細品著滋味,"說實話吧,茶味辛澀,較尋常茶葉也有不及,要算是劣茶了。" book18.org

華宥一笑,"來人!" book18.org

他命人潑了茶,加入香花甘草,再重新沏水,"這樣如何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品了品,"澀味淡了些,還能入口。但還沒嘗出好處來。" book18.org

華宥笑而不語,過了會兒道:"以公子所見,此茶價值幾何?" book18.org

"尋常茶葉一斤十個銖錢,加上香花甘草,添了分量,也許賣十二個錢。" book18.org

"公子可買過此茶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老實答道:"不曾。" book18.org

華宥點了點頭,"琉香茶在市面上絕無僅有……" book18.org

"琉香茶?"華宥還未說完,子微先元就訝道:"這是琉香茶?" book18.org

"不錯,此茶每斤要黃金一鎰,只供諸國王室所用。" book18.org

這等若是與黃金同價,足夠中等人家一年所用。子微先元訝道:"怎麼會這麼貴?" book18.org

華宥笑道:"九月新茶世所罕見,不貴一些,只怕一兩都賣不出去。如今的姑胥九月茶已經是茶中珍品,就是百越王室,每年也只能買到三十斤。想多買一兩,只能等來年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道:"此茶產量如此稀少?" book18.org

"以往每年可產千斤。"華宥舉杯淺飲一口,悠然道:"我命人將茶樹都伐了,剩下的每年產茶不足百斤。公子明白了嗎?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拿著那杯茶左右端詳,然後又喝了一口,嘆道:"味道果然不俗。 book18.org

先元此時才品出來。" book18.org

"世間萬物,莫不以稀為貴。好壞倒在其次了。"華宥說著轉了話題,"墨宗主已與老夫晤面。宗主風采心懷,令老夫欽敬。不過華某忝列城主之位,其實只是個商人。眼下貴宗雖與離族、酈渚、澤貊結盟,但北有百越,南有梟魔,姑胥城中都是些行商,只能勉強自保,若有他想,實是有心無力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頭雪亮,姑胥僱傭武士不下三萬,懷才待售的,更是如過江之鯽,所謂有心無力只是託辭。他洒然笑道:"雲池與諸侯結盟,實為峭魃君虞,並非對百越有所圖謀。事實上墨宗主已受越王之請,北赴胤都,與諸臣坐而論道。" book18.org

華宥點了點頭。雲池宗對權力沒有太多野心,他自然明白,否則也不會多年一無動作,直到峭魃君虞出現,才四處奔走聯絡。只是誰也想不到峭魃君虞崛起會如此神速,短短數月已併吞盧依、碧月、夷南,讓雲池宗處處步了後塵。 book18.org

但云池宗有沒有野心是一回事,百越認為它有沒有野心是另一回事。若不是失去渠受、碧月、夷南這三個盟友,雲池宗已得到南荒一半諸侯的支持。對於將昊教奉為國教的百越來說,免不了要百般猜疑。事實上渠受亡於百越,也少不了其中的干係,這時姑胥再表明態度,實非上策。 book18.org

華宥摩挲著指上的血沁古玉,緩緩道:"公子請轉告宗主,如需金帛糧秣,姑胥多少還有一些。不過在商言商,借據是少不了的,請宗主諒解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領神會,這分明是說,只需一紙字據,就可以提供任何財力支持。 book18.org

姑胥以商立城,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已經足夠,當下長揖道:"多謝城主。" book18.org

"此事就如此說罷。"華宥笑道:"聞說公子出身豪富,本地最大的幾家商會明日在長泉會館舉行榷場,若公子有意,不妨賞光。" book18.org

姑胥的榷場聞名南荒,其中長泉會館的榷場最為豪奢,是諸國貴族和巨商鬥富的場所,來往賓客非富即貴,水陸奇珍琳琅滿目。子微先元好奇已久,只是除了墨長風,宗里的秘御師都已到齊,今夜就要前往北碭山,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邊。 book18.org

"小子有事在身,只能下次了。哦,還有一事相求,"子微先元道:"琉香茶城主是否還有多的?小子正好帶了黃金一鎰,想換上一斤。" book18.org

辭謝了華宥城主,趁還有幾個時辰的空閒,子微先元先回到寓處。 book18.org

眉妍與那對鮫人僕婦言語不通,正無聊地倚在窗前修剪花草,見到子微先元,她眼睛頓時一亮,盈盈起身,說道:"公子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毫不客氣地抱起她,放在妝檯前的圓凳上,扯去她的衣裙,讓她扶著妝檯,翹起白生生的屁股,從後面干進她的美穴。 book18.org

眉妍乖乖任他擺布,等他進了身子,在裡面得了趣,才臉色緋紅地說道:"公子好生心急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誰讓你生得這樣美貌?香肌玉膚,體滑如酥,難得的是還這麼聽話,天生是讓人疼憐的媚物。" book18.org

眉妍柔聲道:"奴是公子的女人,自然要讓公子高興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從背後擁住她,溫存地抽送著,忽然笑道:"在妝檯上做別有妙趣,瞧眉兒的臉,像海棠一樣紅呢。" book18.org

眉妍羞暈滿面,正映在妝檯的銅鏡上。她害羞的避開眼,但眉梢眼角細微的表情變化,卻將子微先元每一個動作清晰無比地反映出來。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心裡暗自嗟嘆,眉妍身子這樣敏感,交歡時媚姿艷態婉轉動人,未必會是天生的。他加意溫存,直到眉妍在他身下顫抖著泄了身,才在她體內噴射起來。 book18.org

眉妍軟軟伏在他身下,小聲道:"公子兩天都沒回來,奴還以為公子不來呢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撫弄著她白滑的身子,低笑道:"這會兒不會這麼想了吧。"說著吻住麗人的櫻唇。 book18.org

眉妍臉上露出一絲羞態,終究還是吐出香舌,任他咂弄。子微先元鬆開嘴,訝道:"你怎麼臉紅得這麼厲害?" book18.org

眉妍羞不可遏,"奴從未被人親過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明白過來,心疼一下,然後笑道:"我再親親眉兒,眉兒趴在榻上,讓我用後面好不好?" book18.org

眉妍順從地伏在榻上,用柔軟的肛洞容納下他重又怒漲的陽具,一面回過頭,與他唇齒相接。 book18.org

良久兩人唇瓣分開,眉妍星眸如絲,嬌喘道:"公子用力好了,奴受得住……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頂住麗人白嫩豐圓的雪臀,毫不停歇地抽送起來,最後將精液留在她柔滑的肛洞中。兩天不見,一來就連做兩次,眉妍下體又酸又麻,她側過身,見他陽具又硬了起來,不禁驚訝他的精力,一面柔聲勸道:"公子這樣做,會傷了身子的。不如奴服侍公子睡了,夜裡奴再陪公子高興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嘆了口氣,"我是要趁著這會兒,把多出來的東西都出盡了。" book18.org

話是這樣說,可他多出來的未免太多了些,眉妍詫異地問道:"怎麼了?" book18.org

"我今晚要離開一趟,大概五六日才回來。不瞞你說,同行的,有我一個心儀的女子。" book18.org

眉妍掩口笑道:"恭喜公子。想必是個絕色佳人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嘆道:"非止絕色。她風姿猶如仙子,一顰一笑無不清揚婉舉,讓人不敢生半點輕褻之心。" book18.org

眉妍笑道:"公子口是心非呢。不敢輕褻,怎麼會……""這你就不明白了。 book18.org

本來是絲毫不敢輕褻,但走近一些,就讓人越看越愛,越愛越喜,越喜越是心動。 book18.org

其實我定力很好的,喂,不許笑--可對著她,總有些心猿意馬,想一親香澤。 book18.org

唉……"子微先元長嘆一聲,"你是沒見到她,丰姿秀骨,氣馥如蘭,有傾城艷色,偏又淡雅如菊……我很怕自己衝動起來,褻瀆了她。" book18.org

眉妍靜靜聽著,良久道:"公子如此中意,想必她就是眉兒的主母了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一怔,笑道:"是不是不高興了?" book18.org

"哪有。"眉妍柔艷地一笑,"奴是公子的姬妾,公子有了心儀的女子,奴只會為公子高興。只是……"說著她臉慢慢紅了。 book18.org

"怎麼了?" book18.org

"奴往後拜見主母,怕她笑奴年紀大了,服侍不好公子。" book18.org

子微先元笑道:"誰說你服侍不好?" book18.org

他翻身將眉妍壓在身下。看著這個年紀足夠做自己母親,卻柔媚猶如三十麗人的美婦,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,子微先元不禁興致勃發。 book18.org

鳳清菊當然不知道,子微先元會在跟另一個女人交歡時想著自己。她拒絕了與雲池宗連手,擊殺峭魃君虞,是因為她不願意面對那個男人。在她見過的人中,峭魃君虞有著最為奇特的眼神。他眼神黑而深沉,帶著死亡的氣息。 book18.org

出乎鳳清菊的意料,她發現那個被稱為魔王的男子,實力其實非常脆弱,並不比一個尋常武士強上太多。他一個人進入北碭山,在危險重重的南荒不啻於送死。他究竟是有恃無恐,還是絲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,鳳清菊也難以猜測。 book18.org

不管怎麼說,雲池宗全力出動,要取下峭魃君虞的首級易如反掌。聽到她的拒絕,子微先元的失望顯而易見,但他也該知道,鳳清菊不會跟他十幾位同門同行。 book18.org

爰居張開雙翼,遠遠看去就像一片淡紅的霞光沒入雲層。將姑胥拋開視野後,爰居羽翅間射出火光,速度驀然加快,彷佛一顆燃燒的流星飛往北方。 book18.org

一個時辰後,雲池宗的秘御術者聯袂離開姑胥。雲池宗可以暫時容忍申服君,但並非怯懦。除去峭魃君虞是大義所在,雲池宗絕不推辭。短短數日間,雲池宗便召集了宗內十一名秘御師,傾全力圍殺梟王。 book18.org

可惜他們晚了一步,他們的目標此刻正在鶴汧水一葉輕舟上,與他們擦肩而過。book18.org

相關推薦

情色網站大全 - 好站推薦!